没办法,道士也想吃肯德基,和尚也想喝王老吉,都是人,都得生活。
进了这个小庙,叶安袭才觉得自己好像有点无趣了,她怎么也会想来这种地方涤清自己呢?
可既来之,则安之,不管怎么说,这小院子各种植物茂密生长,那风铃声,倒还有几分清幽古刹的意味儿,容烨倒是挺好奇,到处乱窜,没办法,从小在国外长大的他真没见过这些物事。
看人家燃着比他还高的香,在那拜那个一身黑漆漆的在山dòng里的老母,小眼珠子圆咕隆咚的转着,好奇极了。
这些天跟宗政贤的阶级友qíng也建立起来了,越过叶安袭,直接去摇宗政贤的手,想要更清楚的看清这些东西。
真奇怪,那黑黑的家伙爱吃这种呛人的玩意儿么?
当然,宗政贤在美国读书的时候,他就已经树立了自己的信仰,他是一个标准的清教徒,除了进步和自身的努力,他不信任何神鬼,可当做文化来看,则另当别论。他知道叶安袭这段日子心里压力大,如果来这里逛逛能够心qíng舒慡一些,也是好事。
叶安袭在道士的推销下,买了三炷高香,都没有谈价钱,就付了2000块。
宗政贤一直皱着眉头,身为商人的他当然知道这摆明是个商业jiāo易,叶安袭还真不像这么愚笨个人……
可看她跪在地,虔诚的拜着,口中念念有词的时候,宗政贤有种怪异的感觉。
她在不安,而这种安全感不是他可以给予的。
跪地祈祷的时候,叶安袭也不知道自己在gān什么,可身边的人接二连三的逝去,让她害怕,她没有忘记,宗政贤的复诊最终结果还没有出来。
她嘴上说活一天就快乐一天,可如果真的有事,她还能快乐的起来么?
真的做到了无心,那她也能上前坐在山dòng里,接受大家的膜拜了。
求神,拜佛,如果有效的话,求你们保佑这个家不要再出事了。
宗政贤不愿意看叶安袭这个死气沉沉的样子,虽然他的qíng绪因为安安的死根本高兴不起来,可作为一个男人,如果不挺住,那就枉为男人。
一个使劲儿把容烨举到自己脖子上骑着,用着叶安袭恰巧能听到的声音道。
“走,我们去那边转转。”
看这一大一小都走了,叶安袭也跟了上去。
这山是靠着这庙再养,所以这里真没什么好逛的,宗政贤给容烨买了一个小鬼脸面具之后,三个人就快到了这庙的尽头了。
看着那链子上绑着的一把一把的锁头,美其名曰同心锁,宗政贤当然知道这是商业用途的东西。
可文化的力量是根深蒂固的,只是‘同心’二字,竟让宗政贤也主动掏了腰包买了两大一小,拉着叶安袭和容烨,三个人携手把彼此固定在一条铁链的顶端。
执子之手,与子偕老。
这是千百年来qíng侣之间亘古不变的愿望,她们亦然。
山顶的风尽是寒意,却让人觉得骤暖。
握紧彼此的手,一家三口的和谐背影被余晖映衬在这黑山之上,久久不能散去。
婚姻的美好,在于相濡以沫,在于合二为一,在彼此都qíng绪低落的时候,会去主动照顾对方的qíng绪,这样的感qíng,高于ròu体,大于激qíng。
在下山之前,那个一直看好这一家出手慡利的大客户的营销道士,自是要引领他们去占卜那一卦铁板神算。
鬼使神差,今天的叶安袭有些迷信,虽然她并不相信命运的规律,但听听看又能怎么样?
‘石壁求生长,灌水花即开,有qíng人遇之,红袍换白裳。’
那带着眼镜穿着道袍的老道拿出叶安袭抽出的那只签的签文,递过去给叶安袭看。
“师傅,何解?”
“你这一生很不容易,但又时常绝处逢生,可正因为如此,你的命可以说是很硬,那这样来说,你身边的人就会被你刑克,你不会有事,但是你身边的人会因为你而刑克,乃至丧命,除非你主动离开他们,他们才会得以平安。”
刑克?
可不是,想想她的生父叶子麟,那个死去的孩子,雷婷,冷然,安安,叶成功,不都是一一死去了么?
就连宗政贤,现在也是生死未卜……
可她就算被那样的折磨过后,不依然完好无损的坐在这么?
是她的关系么?是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