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僵持对峙之间,刘彦奇见到死到临头依然一副若无其事的秋开雨,新仇旧恨,往日的恩怨qíng仇霎时间全部涌上心头,抛开生死,不留任何余地地一剑全力朝秋开雨攻来。秋开雨心里叫苦不迭,就算是平日要应付刘彦奇使出的毕生绝学,亦要全力以赴,更何况如今重伤之下!当机立断,瞬间提起全身上下仅余的一点真气,将之聚集在丹田,飞身而起,正面接了刘彦奇的一剑,然后朝左云的方向如断线的风筝一般快速地飘了过去。
左云刚刚用尽全力挡住了单雄大开大合的一刀,又一掌杀了身边围攻的人,见到秋开雨脸色惨白地朝自己飞过来,大惊之下,猛喝一声,沉腰双手接住重伤之下的秋开雨。已经顾不得后面的追兵,催发全身的真气,猛然地旋转起来,然后飞身朝林木间投去。
秋开雨再也支持不住,一口鲜血喷在了左云的肩上,气若游丝。左云万万没有料到秋开雨的伤势竟是如此的严重,心中十分焦急,想了一下,转身朝林外汉水的方向逃去。
使尽惑敌诱敌的手段,好不容易暂时拉开后面的追兵,眼看汉水就近在眼前,突然大队手握盾牌弩箭的jīng兵从两旁迅速地聚拢,闪着寒光的弩箭全部瞄准了自己这边,前有猛虎,后有饿láng,已经没有退路了。在这危急关头,秋开雨睁开眼睛,他趁着左云带他逃命的空当努力调息,勉力站在众兵的前面,脸上没有丝毫的惧意,平静淡然地说:“萧大人果然高明。”
萧衍在后面排众而出,眼中神色复杂,如此厉害的对手不得不让人佩服,可是又不得不下手杀之,免得将来酿成大患。抬头看着秋开雨,口中平静地说:“秋宫主纵横天下,无人可制,死在萧某手上也不会rǔ没了秋宫主的大名。”然后挥手,断喝一声说,“放箭!”一排一排的弩箭闪电般连续不断地朝二人she将出来,左云拼命努力地翻越腾避,用随手抓来的长矛用力拨开这些似乎永无尽头的qiáng弓弩箭,惊险百出。秋开雨依然伤势惨重,可是凭借无敌的身手、迅捷的步法,一时间亦奈何不了他。可是如果继续这样下去,两人必定会是惨死箭下的亡魂。
就在这左支右绌的瞬间,明月心和刘彦奇率众而来,风声渐渐靠近。两人心里已经不抱任何生还的希望了,只是一味地在林木间来回地闪藏躲避,面对后面如láng似虎的追兵,毫无办法。秋开雨力战重伤之下,用计退了明月心的围攻,已经是心力jiāo瘁,气息微弱了,何况又拼着盖世的神功受了刘彦奇用尽全力的一剑,更是伤上加伤。如今面对萧衍千挑万选出来的一众好手she出来含有劲气的弩箭,身体终于闪避不及,一支长箭从树叶的fèng隙间当胸刺入,抬头望去,萧衍持着弓箭面无表qíng地看着秋开雨。从手下手里又接过另外一支长箭,弯弓搭箭,眼神硬如磐石地直直盯着仍旧站立不倒的秋开雨,慢慢拉满,双手纹丝不动,稳如泰山。
劲箭破空而去,左云自顾不暇,只能眼睁睁地看着这支弩箭朝秋开雨的心口横空she去。双目通红,发出悲愤的怒吼声,周身的劲箭纷纷跌落,无力地四散开来。就在劲箭刚要破衣而入的时候,凭空里伸出一只手,将这支势不可当的利箭截了下来,看着秋开雨全身的鲜血,一把抱起他,转瞬在众人的眼前消失。左云看见有黑衣蒙面之人突然出手将秋开雨救出了重围,心下大震,奋起勇力,扫开已经显得有些惊慌错乱的弩箭,跟在后面,往黑暗处投去。
明月心和刘彦奇等一众人见到突生变故,毫不迟疑地立即追了上去。萧衍果断地说:“吕僧珍马上带领一批武功高qiáng的好手追上去,一定要将秋开雨趁机擒杀,务必斩糙除根,以绝后患。”
容qíng带着昏迷不醒的秋开雨往汉水边的芦苇丛里跑去,刘彦奇和明月心已经抛开众多的手下,全力追了上来。左云在后面和追上来的单雄缠斗在一块,彼此招招致命,都是拼命的武功招数。
刘彦奇见到前面飞速奔腾的容qíng和早就昏死过去的秋开雨,握起手中的影子剑,全力朝容qíng掷去,破空的声音清晰可闻。容qíng不得不回身抵挡,勉力飞身而起,带着秋开雨险险地避开这一剑。可是,趁着这个停顿的空当,早已赶到前面的明月心眼睛死死盯住重伤不醒的秋开雨,眼神复杂难辨。左手运起功力全力朝容qíng的左肩拍去,而右手故意虚晃一招,真正的目标却是已经毫无知觉的秋开雨。容qíng处于两面夹攻之下,只得使尽浑身的解数,尽力避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