朕与将军解战袍_作者:淡抹浓妆(85)

  话音刚落,听得场中一声“承让”,只见沈秋收了手中长鞭,伸手擦了擦额前的汗,对着已经飞出场外的人一个抱拳。

  苏逸皱了皱眉,奇怪道:“这才过了几招就把人打飞了,还飞出那么远?沈大人不会心里憋着什么怨气,以此来发泄吧?”

  段云亭咽了咽口水,假装没听到。

  由于沈秋出手太快太猛,在漫天飞舞的人影中,第一项不过半日便告结,拔得头筹者自然不需多言。

  第二项乃是骑she之术的考验。比试双方各配一匹马一杆长枪,为了降低伤害,枪头被取下,其实跟棍子无异。不同的是,枪的一头包着沾了石灰粉的布头,被戳中者铠甲上会留下白色的点。故而十个回合之后,身上白点多的一方为败。

  此时的天已然越发热了,段云亭又给自己加了两个人扇风,四面八方的风chuī得他衣衫翻飞,丝发乱舞。他低头一口气猛喝了半壶冰镇酸梅汤,直到沈秋上场了,才依依不舍地抬起眼来。

  然而见示意开始的小旗方一挥动,沈秋双腿一夹马肚,几乎是在小旗落下的同一时刻冲了出去。

  与她对战的不是别人,正是成渝。成渝未料她动身如此之快,稍微慢了半拍,却也立即迎了上去。他曾败在沈秋手中无数次,对她虽然敬服,骨子里却也到底不服输。他自视马上功夫更甚于腿脚功夫,便直想着趁此机会赢她一次。

  故而眼看着二人即将靠近,他卯足了一口气,提枪直攻对方下盘。

  然而放一出手,眼前忽然一空。成渝一愣,才意识到沈秋竟是以枪点地,生生从他头上翻了过去,最后稳稳地落在地上。而她胯|下的马早已跑出了场外。

  成渝一勒马,看着她无奈道:“沈大人,你这马都跑了,要在下如何……”话未说完却忽然想起什么,一时说不出话来。

  沈秋看着他笑道:“这马同我并不熟悉,故而不太听话。待我先把马牵回来,再比试吧。”

  成渝叹道:“沈大人,你便只说方才在我背上点了多少下吧?”

  沈秋道:“不多不少,正好十下。”

  接连点了十下,而自己竟全无觉察,由此可见对方力道的拿捏,是何等的炉火纯青。成渝只得拱手道:“在下甘拜下风。”

  沈秋亦是笑道:“承让了。”

  而场边的段云亭看得下巴都要要合不拢了,过了很久才僵硬地转过头去看着苏逸,道:“朕怎么从没发现,这沈爱卿……这沈爱卿竟然如此爷们?!”

  实则苏逸这也算是头一次见着沈秋真正的身手,心里若说没有讶异当然是假的。但由于杜惜“珠玉在前”,相比之下,他反而觉得沈秋已经很温和了……

  不过从另一方面来说,杜惜尚还只是通些三脚猫的拳脚功夫,而这沈秋十八般武艺可样样都是在真刀真枪啊。上马能杀敌,下马能家bào什么的……陛下日后,还真是命途多舛啊。

  正此时,却见一小校匆匆赶来,道:“陛下,前方来报。”

  段云亭屏退了下人,接过信展开,垂眼看了看,面上表qíng没有什么变化。

  苏逸忍不住问道:“陛下,前方qíng形如何?”

  “西秦已然加快了行军速度,”段云亭合了信,抬眼看向前方,“预计十日后,便能陈兵两国边境。”

  作者有话要说:嘤嘤嘤,马上要答辩了,祝我能活着回来吧TVT

  ☆、第二十八章

  【第二十八章】

  由于心中记挂着军qíng,段云亭在比武场里稍坐了片刻,便匆匆离去,只留下苏逸继续主持监督。

  彼时沈秋已然比试完第一轮,正在场边候着,忽见段云亭起身而去,心中便大抵知晓了几分。

  只是……此时的当务之急,莫过于为自己争取一个随军出征的机会,否则一切都将是无稽之谈。

  念及此,她将手中的长枪越发握紧了几分。

  次日进行的,便是武举的最后一项,领兵对阵。比试双方各领人马,一攻一守,考验用兵应急的能力。每人统领不过百余人,然而这每一人象征的便又是百人。

  由于是攻是守,对方何人,头一日早已抓阄决定了下来,故而所有人均有一夜的时日准备。

  沈秋是当日最后一个出战的。彼时已近huáng昏,她一身铠甲高坐于马上,带着自己蓄势待发的攻军,抬眼望了望前方“城池”后戒备以待的守军。深吸一口气,举起手中长剑正待发出进攻指令,动作却鬼使神差地顿在半空,而是转头朝场边望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