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宁墨这方首先举证,说傅宁砚骄奢yín逸,声色犬马,败坏公司形象;当然最大的把柄仍是段文音谋害辛木芳的犯罪事实。
段文音也列席会议,坐在傅宁砚身旁,面沉如水。饶是傅宁墨这边痛陈她yīn狠毒辣,她神qíng也未有丝毫变化。
傅宁墨方面陈述完以后,傅在煌冷冷看着傅宁砚,“你还有什么好说的?”
傅宁砚站起身,微微整了怔衣袖,环视一眼,脸上带上三分笑意,“七年以来,我管理的煌安地产、煌安酒店和煌安国际传媒,营业额节节攀升只高不低。上任董事去世之前,集团内部状况如何,大家都心知肚明。我不知道傅大少如此关注我的私生活,对我傅宁砚有几个女人也调查得这么清楚。”
傅宁墨依然面上带笑,气定神闲地看着他。
傅宁砚看了他一眼,突然将自己手边的一份资料扔到一边,“这本来是我搜集的傅宁墨勾结谢氏集团,损害煌安经济利益的证据,不过既然大家这么关注八卦,我也不妨将这部分先且搁置——钟凯,把资料发下去。”
傅宁墨眸光霎时一沉,盯着傅宁砚。后者也不避开,反而微微勾起嘴角。
不多时,列席的成员面前都摆着一份牛皮纸的档案袋。
“我先说说这份资料的来历,这是在崇城人民医院一位离职的老医生手里得到的,他说二十一年前,曾经接到一个病患,住院一周之后出现了严重的过敏症状,经过急救之后,脱离危险,从CIU转到普通病房,却又在当晚突然死亡。”他看着傅宁墨,“大少,你认为这是为什么?”
傅宁墨十指jiāo叉,看着傅宁砚,笑说:“院方办事不利,还能有什么具体原因?”
傅宁砚笑了笑,将目光投向段文音,“医院只得以药物过敏了解此事,并支付大量赔偿金。老医生对此事始终不解,一直保留着当时的所有报告,离职之后甚至偷偷带离了医院。而在五年前,他学法医的儿子和他讲了一桩案例,症状和当时的死者几乎一模一样。法医做组织切片,对肾作毒化检验,检出了汞元素,案件告破,原来是家属往滴管中加入了氯化高汞——这种毒药在胃里是检测不出的。”
话音落下,在座诸位神色都是一变,甚有几人头凑到一起,低声耳语起来。
傅宁墨脸上仍是维持着笑意,“故事很有趣,谢谢你为大家说明我段阿姨害死我母亲的具体细节。”
“我没有加氯化高汞。”段文音沉声说道。
傅宁墨表qíng一霎凝滞下来,目光沉沉地盯着段文音。
“她没有加氯化高汞,”傅宁砚接着说,“我找到了当时被买通的护士,她也说只是偷偷换用了其他会引起过敏症状的药——这就有趣了,氯化高汞是从哪里来的?”
他一时不再说话,会议室里议论之声更甚。
过了片刻,傅宁墨发出一声轻笑,“有趣,你是在污蔑我加害自己的亲生母亲。三弟,说话要凭良心,更要凭证据。”
“物证我没有,毕竟当时尸体未jiāo法医进行解剖尸检,不过……”傅宁砚刻意拖长了声音,看着傅宁墨,微微一笑,“人证我倒是有一个。”
说罢,将目光转向了坐在他身旁,垂着头一言不发的傅宁书。
霎时,全场都静了下来,所有人目光都投she到傅宁书身上。傅宁书慢慢站了起来,她此刻脸色发白,身体也在微微颤抖。
傅宁砚立即伸手,紧握住她的手。
过了半晌,傅宁书抬眼,盯着傅宁墨,“那天我去医院看妈妈,当时只有你和赵士德在病房里,你手里拿着一只注she器,看到我之后就藏了起来。后来我跟踪赵士德,发现他偷偷把注she器和药瓶扔到了垃圾桶里。我把药瓶捡回来,把东西掺到了小狗的食物里,后来……后来……小狗死了……”
一时之间,大家都屏住了呼吸,只有窗外沙沙的雨声,连绵不绝。
许久之后,傅在煌站起身,将手边厚厚资料抛向傅宁墨,怒吼道:“逆子!”
傅宁墨眼镜被打落,他低着头,许久没有动,之后,方才缓缓将头转向傅在煌,声音平静里却藏着隐隐的恨意,“与其让姓段的天天去医院气她,让她得着重病还不得安宁,不如让她gāngān净净离开。你以为我是凶手吗?”傅宁墨哈哈一笑,“凶手明明是你!”他站起身,死死盯着傅宁砚,“想要凭这招就将我逐出傅家,你也太天真了,还是先掂量掂量你手里的股份吧!还有,如果你敢轻举妄动,谢泽雅出了什么事,你就别怪我不客气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