席倾城有些许动容,想再伸出去的手渐渐放了下来,无论包小楼身上出了什么事,他都是最后知道的那一个,就好像这次她母亲的去世,以及当年她们急急搬走的原因,他可能永远都不会知道。
他绕开包小楼,走到连妤的遗体身边,深深鞠了一躬,然后看看包小楼,她刻意别开头,就是不多看他一眼。席倾城默默转身,沿着长长的走廊,孤寂地离开。
也许有些人,是无论如何也得到不了幸福的,就算曾经远远地见到幸福对自己招手,但无论怎么奔跑和追寻,幸福还是离他好远好远,虽然,他为了它曾经付出了好多好多。她是他的幸福,仰望了许久,期盼了许久,但是仍然逃脱不了命运无qíng的捉弄。
“小楼……”岳明忠一步上前,激动地想对包小楼说些什么的时候,包小楼抬起头,“岳先生,请不要再介入我们的生活,让你的家庭和我的家庭就此平静下去!”
岳明忠怔住了,不禁再次老泪纵横。
二十三、危险赌注
候机厅里,高挑身材配上一身长款风衣的席倾城格外引人注目,巨大的玻璃落地窗外,是一片陌生的平原,平原上的路,可以通向熟悉而又快要离开的城市。他的行李还是那么简单,贵重的白金戒指早在几天前就送回他原来的家,那是他离家独自生活后第一次进入那里,不顾现任席太太的阻拦,把戒指放在丁吟吟的照片旁边,照例三鞠躬,不说任何话便离开了。
身后忽然响起的高跟鞋声音,让他的心不正常地加速跳动几下,但又马上反应过来,那不是他所期待的人。他优雅地转身,一只手cha在口袋里,微笑着说:“荃琳姐,你好。”
苏荃琳气喘吁吁地停下,一把拉住他的袖子,眼泪汪汪地说:“你怎么说走就走呢?姐姐还没有好好……”忽然从身后she来的冰冷又带着酸意的目光让她暗暗一惊,自觉地放开他的袖子,规矩地站在一旁。
仇书庭由她身后慢慢走来,“倾城,人在悲痛的时候,往往会做一些不理智的事,你真的就这么一走了之?”
“迟早的。”席倾城的笑容慢慢退去,看了一眼候机厅入口,没有看见那抹身影,笑容完全消失。
“倾城弟弟……”苏荃琳不知如何开口,在这些天里,包小楼一边安排母亲的后事,一边办理旅游手续,昨天已经离开X城去非洲了。
“你能不能告诉我,小楼究竟失去了哪部分的记忆?”席倾城平静地望着苏荃琳。
“这个她没有告诉我,我不知道。”苏荃琳一脸茫然。
席倾城转而看向仇书庭。
仇书庭低头想了一会儿,“我只能说,那肯定不是一个很好的回忆。”望见席倾城眼中隐藏不住的失望,仇书庭伸手拍拍他的肩膀,“我想告诉你,关于你的回忆,对她来说是非常快乐的。”
淡淡的笑容又浮现在席倾城唇边,“对我来说也一样。”话音刚落,播报员就开始让旅客开始登机,他握住行李的把手,对他们俩说:“以后若是决定复婚,一定告诉我,虽然我也许不能亲自参加婚礼,可是红包绝对不轻。”
“谁要跟他复婚!”苏荃琳还是死鸭子嘴硬,瞪了仇书庭一眼。
席倾城笑出声来,作个再见的手势,苏荃琳就又眼泪汪汪地挥手跟他告别:“倾城弟弟~要想我啊~实在太想我了就回来一趟啊!”
“我会想你的。”席倾城扬扬眉毛,抬手在眉角轻轻一点。
看着席倾城颀长的身影渐渐消失在视线里,苏荃琳哀怨地看向仇书庭,问:“你说,他和包子还能在一起吗?”
“不如……”仇书庭的眼中有一丝一闪而过的yīn险,“我们来打赌?”
苏荃琳一听要打赌,马上兴奋起来,“说说看,怎么赌?”
“如果我能够让她主动去找席倾城的话……”仇书庭邪邪一笑。
“你说话别总是说一半嘛。”苏荃琳真想掐他。
仇书庭勾人的眼睛眨了一眨,扯开戏谑的笑容,“你,就向我求婚。”
苏荃琳吃了一惊,终于觉察这男人的yīn险来,原来原来,原来原来,她的前夫就是传说中的腹黑男!“我不跟你赌!”她大吼。
仇书庭也没露出什么特别失望的表qíng,只是装模作样的叹了一声,“某人自己婚姻不幸,根本不希望有qíng人终成眷属,何必假装关心朋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