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去哪了？”他很长一段时间没有遇见她。
“回家过寒假。”凌芊转身面对他，“袁行剑到底得了什么病？”她再次问他，而且直接说了那个人的名字。
古以笙仍旧选择沉默。
凌芊一屁股坐在台阶上，打开手机又看了一遍短信，“我知道你不能告诉我……由于上次我一时冲动，当着他的面拉着你的手，他就误会了我们的关系。他是你的病人？”
“恩。”
“他现在还在住院吗？”
“是。”
“哼，软饭吃多了，总有一天身体要出问题。”凌芊删了短信，咬咬牙，“现在他明显不信任你，以为我们俩合谋害他。他究竟是怎么回事？”
“不知道。”古以笙拿钥匙开着门。
“真是的，只有我什么都不知道！”凌芊一拍脑门，烦躁地叫道。
“你跟他是什么关系？”古以笙把钥匙拔了出来，“我们什么关系对他来说重要吗？”
“鬼才跟他有关系！”
“我已经知道了。”
“那个混蛋告诉你的？”凌芊真想狠狠扇袁行剑几巴掌。“他已经病入膏肓到要说遗言的程度了？见鬼！他是该忏悔了……”
“我不是不能说他的qíng况……”古以笙别开头，“我不想。”他不知道她会有什么反应，更重要的是，他不想看见她的反应。
“那就不要说！鬼才想知道他的qíng况！”凌芊满脑子都是袁行剑那令人讨厌的言行，没有注意到古以笙表qíng的不悦。
她越是这样，古以笙越是知道袁行剑在她心中的分量，或许，她对男人的偏见和对爱qíng的不信任，就是来自于袁行剑对她的伤害。
“起来了，别坐在地上……”
凌芊看了他一眼，爬起来，调头就走。
“凌芊——”意外地，古以笙追上几步来，忽然拉住她的手腕，凌芊万分震惊地转过头，觉得他这种行为简直就是大逆不道，在她看来，一个有女朋友的男人去拉别的女人的手，就是好比杀父弑君一样。“你……你、你做什么？”紧要关头，她居然结巴了。
“不希望你再受伤害，所以，我试图让你一无所知。”在暗暗的灯光下，他的眼睛分外清澈明亮。
“很好。”凌芊轻扬唇角，勾出一抹冷笑，“我们的想法竟然出奇地相似。”
第一外科诊室里，古以笙把近期对林科和袁行剑的检查与治疗日志jiāo给胡主任，胡主任先询问了林科手术切除肿瘤之后的恢复qíng况，然后重点对袁行剑的病qíng进行了讨论。
“经过一段时期的抗癌治疗，他的病qíng有所好转，癌细胞的转移得到一定程度的抑制，但是……”古以笙停顿一下，“他的qíng绪不是太稳定，听护士说，他甚至提出要出院一次的要求，不过被劝住了。”
“是不是病qíng被泄露了？”胡主任并没有很惊讶的表qíng，因为病人知道病qíng是早晚的事。
“我想是由于……感qíng问题。”
“正常，他那种年纪就得那样的病，换作我，我也会考虑分手的。”一个女医生cha嘴道。“谁受得了自己的男朋友忽然就到了晚期？”
古以笙等那个女医生说完，接着说下去：“是不是应该趁着病qíng好转，试着运用手术将病灶……”
“我认为不行。”胡主任摇摇头，“外科侵袭有可能加重病qíng，在手术过程中造成癌细胞的种植xing转移。使用新研发出来的抗癌剂试试，当务之急呢，就是减轻病人痛苦，延长他的生命。”
袁行剑的病房里，站着一个人——郑雨芳，终于下定决心来当面跟袁行剑正式分手的她，面对他时还有一点踟躇。
几天没有刮胡子的袁行剑显得有点龊，头发也不见往日的整齐。“能告诉我为什么吗？”他的目光定在一点，没jīng打采的。
“你最好还是不要知道，这是我对你最后一点的仁慈。”郑雨芳看着窗外，面无表qíng。
“趁我生病，你爱上了别的男人？”袁行剑眯着眼。
“没有。”
“那是为什么！”他忽然大吼，吓了郑雨芳一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