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说大象不会跳舞_作者:桃桃一轮(58)

2017-09-19 桃桃一轮

  当我坐着凯迪拉克回学校的时候,看见校门口那个比我们宿舍门口巨大好几倍的横幅“热烈庆祝文学院林浩然同学为校争光!”我当场吐血!

  校长,你狠,你太狠了!

  ——————————————偶素代表某人yīn笑的分隔线—————————————这个所谓的马列文论全称叫作“马克思主义文艺论著选讲”,据说也是中文系“四大名补”之一,其他三个名补我也说说好了,分别是现代汉语,古代汉语(简称两个“汉子”),还有一个外国文学史。

  乐晶大一的时候就挂了现代汉语,补考的时候考卷不幸被老师丢失,她又考了一次,所以一本现代汉语,她连考三次,最后无奈又愤恨地说:“老娘被那个汉子□了三回了!”

  给我们上马列文论的是一个快四十岁还没有嫁人的女博士,据说去法国留学过,为人尖刻,比地主婆还坏上几分。这女人啊,一旦三十多岁还没嫁人,脑子里就容易发生化学变化,究竟是什么样的化学变化,我一文科生也说不清楚。虽然是马列文论的导师,可是她课上不断bào马克思的短处,彻底破坏里伟人在我们心里的形象,使马克思和恩格斯成为继屈原和楚怀王之后又一对公认的恋人。

  甄莹慧最爱上的就是这门课,甚至还带了个小笔记本,把马克思写给他老婆的qíng诗抄下来反复研究吟诵,破解出这些诗其实是写给恩格斯的重要证据。当然,还有一个人忘了说,就是那个政治觉悟相当高的范健同学,不但听得津津有味,下课之后还上去和女博士讨论,两人眉来眼去,几乎是一场禁断的师生忘年之恋。

  女博士上课喜欢提问,这次我不幸中标,被问到“马克思在1842年写过一篇什么文章”,我站起来之后,面对女博士咄咄bī人的目光,有点心虚。她哪里是用看学生的目光看我,简直就像在看qíng敌一样,也对,像这种快四十了还没有老公的人,确实会不知不觉把所有的年轻女xing当成qíng敌。而我一贯坚持,只要我还没结婚,那么全世界男人都是我的老公。

  我一紧张就不能思考,冥思苦想发觉自己大脑一片空白,连四大名著是哪几部都不清楚了。还好旁边几个舍友对我一阵叽里咕噜的提醒,让我听懂了几个字,好像是瓶什么鹿什么的。我最终回答:“他写了……《金瓶梅》?”

  女博士立刻横眉倒竖,五官扭曲变形。

  我忙说:“那不然就是《鹿鼎记》!”

  (后来我才知道,那篇文章叫《评普鲁士最近的书报检查令》)。

  女博士浑身抽搐,当即决定不再讲课,放了一部关于马克思的纪录片,让我坐到第一排去。接下来发生什么事,对我有一点了解的读者应该能猜到,我……睡着了,被人摇醒的时候,我迷迷糊糊站起来,就看见女博士站在我面前,问我看了之后有什么感想。

  我一惊,连忙看向大屏幕,上面除了伟人的头像之外,啥文字也没有。我看着马克思,咧开嘴偷笑,笑得双腿发软。

  女博士瞪我一眼,说:“有什么感想,快说!”我马上回答:“马克思的胡子真有意思,像挂了个木瓜在脸上似的。”

  全班静默,然后,大笑,然后,女博士大哭,然后,下课。

  我莫名其妙地收着书,这时一帮大一的新生拥进来,个个拿着小笔记本,眼睛闪闪发亮道:“您你就是林浩然学姐吧?真是好幽默好有魄力哦……能不能给我们签个名?”

  受宠若惊的我忙不迭给他们签着名,不知道他们为什么这么崇拜我,于是问:“你们怎么知道我的?”

  几个新生抢着回答:“校门口挂着呢,您为校争光啦。不过您能不能告诉我们,您是如何为学校争光的?”

  苏优格□着从我身边探出身子,回答说:“她舍身为学校的百年校庆添砖加瓦!”

  啊,太没面子了!我笔一扔,捂着脸跑了。

  —————————————偶素最近出现得很频繁的分隔线————————————戴上个帽子,我把头发胡乱扒了一扒,让它盖住半张脸。再向甄莹慧借了一件大马甲,套上直奔校门口,咱不能再丢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