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眠_作者:梧桐私语(150)

  半夜的时候,我被怪声哼醒了,虽然吃了药,沐川还是发起了烧,高烧。

  从他嘴里蛮横的收回稳定剂,我看了眼说,“看不出,黑帮老大发烧也破记录的,39.9,再努力努力肚皮就好煎jī蛋了。”别怪我对他嘴毒,我有起chuáng气,而这种睡到一半就被弄醒时的起chuáng气尤为严重。

  他眼睛睁着,却看不出是不是在看我,我觉得他是烧糊涂了,也是,胳膊连着腿,三处伤口,虽然深浅不一,却都没fèng合的,也该发烧的。

  叹口气,我揉揉睡成jī窝似的头发去冰箱拿冰块,送佛送到西,我总不能真看他烧死在家里吧。

  再回来,我脱掉了他的上衣,沿着次序,一点点的拿手擦拭,而他始终睁着眼,只是眼珠这次是跟着我走的了。

  物理降温很有效果,几个来回下来,温度降到了38.3,我呼口气,正想停手,却看到一个不该立起来的地方竖起了旗帜。夏天,大家的衣着都单薄,那里看着就更明显了。

  我呼吸一滞,男人的jīng力真就好到这种程度吗!!我瞪着眼,“忘了还有个地方没降温。”我直接解了他的腰带,把冰块塞了进去。再不看腰弓起来的男人,我拍拍手,回房睡觉。

  我不是好女孩,我内心yīn暗,我救沐川,纯属意外。

  2.

  第二天清早,我照例先去医院看妈妈,大夫和我说了她的病qíng后,照例劝了我两句,银头发的法籍医生态度和蔼,却丝毫解不下我心里的包袱――终有一天,我也会变得和妈妈一样,失去正常语言的能力,口歪眼斜的控制不住奇怪的动作。那病就像孙悟空的魔咒,在不久之后的将来在我头顶念起,把我带上妈妈的那条路。不过我比妈妈幸运,我没有爱qíng,所以不会有被抛弃后的痛。

  离开医院前,我让医生给我开了些止痛和消炎的针剂。我不是医科出身,fèng线这种事qíng我做不来,能给沐川做的就是在他可能发烧烧死或者被炎症折磨死前,尽量减少他的痛苦罢了。事实证明,担心一个纽约黑帮二把手的生死,我真是多虑了。

  拎着一大包药以及超市里补充的食物回到家时,我才发现家里除了沐川还多了一个人。

  我盯着眼前正低头收拾药箱的小个子男人有些愣神。他动作很快,没一会儿就整理完毕,迅速的消失在房间。

  “沐川,我在想有没有这种可能,哪天在我家会看到真的美国黑手党?”放下手里的东西,我说。

  他没说话,下午的日光透过百叶窗照在这个黑帮男人身上,画出一道道明暗相间的线条,那个瞬间,我竟觉得那个男人有温柔的一面。

  我耸耸肩,“有本事找医生来治伤,怎么不早点走。”他那三处伤口都包了新纱布,刚刚那人显然是来给他治伤的大夫。

  “还要几天。”他突然说。

  我又无所谓的耸耸肩,拿着东西进了厨房。其实我不怕被他连累,真被连累的死了,对我来说未必是坏事。

  那天晚上,我做了一锅母jī汤,端给他时看到他皱着的眉,我说:“给你补身子的,爱喝不喝。”

  其实是我忘了,母jī汤是给坐月子的孕妇补身子的。看着他把那锅汤一滴不剩的喝光,我对我的第一次厨艺深感欣慰。

  就这样,从未和除哥哥外同住过的我,竟奇迹般的养活了沐川十几天,看着他逐渐愈合的伤口,再想想我之前养死的那只法国松狮和刚果大鹦鹉,我不得不赞叹,黑手党比畜生好养活。

  又是一个周末的晚上,我坐在纸醉金迷的老位子上,身旁还是坐着Dannii,半月没见,大男孩眼里多了点什么,而我依旧心qíng不好。

  “姐,你不开心……”他撩起我一撮头发,放在唇间轻吻。

  “嗯,不然就不会来这里找开心了。”技巧的收回头发,我啜了口杯中的红色液体。伏特加的烈配上番茄汁的甜,我像喝下一口血。

  “姐,我能要你开心呢……”Dannii的鼻息再次靠近,这次chuī到了我的耳垂,痒痒麻麻的。我一摆手,“看来Lizz教了你不少吗……”

  Lizz是十字南街出了名的dàng妇,却是个极有钱的dàng妇。传说她22岁那年嫁给了大她整六十的石油巨头,并在次年老头归西时成功继承了他三分之一的财产,自此衣食无忧,生活放dàng。同十字南街每一个年轻寡妇一样,Lizz也爱男人、年轻男人、技术好的年轻男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