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自个褪去衣服,倒chuáng便睡去。
夜晚,月明星稀,白月光透过白糊纸窗照进新房,蜡烛已经燃尽,剩下黑色的灯芯冒着袅袅的稀烟。屋内极其的静谧。
明月“嗯”了一声,方想转个身,忽而感觉自己腰间有物什禁锢着自己。她不适地蹙眉,半眯半醒地睁开眼看去,眼前那张白皙清秀的脸庞印入眼中,他睡得极其平和,安安静静抱着她睡。
他什么时候回屋的?明月不知,不过他还是回来了,没到一夜就回来了。她轻轻一笑,柔柔地靠在他的胸前,准备安安稳稳的继续睡觉。也不知为何,她动作极轻,却把容若弄醒了。容若盯着她的小脑袋看着,目光一滞,搂她的力道加重了些,身子却向她扑去。
一夜还很长……
正文 花枝是并头
晨曦,枝头上跳着几只喜鹊,叽叽喳喳跳来跳去,似有喜上眉头之意。整个早晨氤氲一股cháo气,好似昨晚下了一阵雨。天昏昏的,明月动了动身子,感觉自己似乎散架一般。她微动一下,腰疼。她侧下身子,捶了捶腰肌。
她好容易睁开眼,就见容若那双似笑非笑的眼。明月怔了一怔,望着眼前的容若,“冬郎醒了?”
“你这般动弹,不醒也难。”
明月略沉吟一番,“那你再睡会吧。”
容若未答,手紧了紧,把她抱入怀中,“累吗?”
明月缩在他怀里,微微颔首,“可不是,累死了。”她其实是想逗他而已,只是不想头上半天未响起答音,好容易才回一句,却让明月哭笑不得。
“下次不那么晚折腾你了,我们早点。”
这不是早晚的问题,而是运动量的问题。虽然她自是知新婚燕尔,亲亲我我会甜腻不已,运动量也会比老夫老妻要多得多。
她道:“冬郎,我们起来吧,今天还要去我娘家回礼呢。”
容若道:“也是。”虽他应着了,但他丝毫未动弹,依旧抱着她赖chuáng。这一抱赖chuáng就到了日上三竿,还是前雨在门外敲门,两人才磨磨唧唧地起chuáng。
明月向家长晨省晚了,觉罗夫人却无不悦。想必她是知晓容若昨晚半夜回去,昨天与明月的会话起到了作用。他们领了觉罗夫人准备的回礼便出门到卢府去。
马车行至卢府,卢兴祖已然站在门口等候,见明月下了马车,便笑脸盈盈地迎了上去。明月欠身,“父亲。”容若也跟着拱手,“岳父大人。”
卢兴祖呵呵笑着道:“走走,进里屋,外面多冷。”
两人互看一样,笑着进去了。
来到卢府正厅,里面设备齐全,炭火点得甚旺,帘栊也都整齐的撩在一边,茶几上摆满了糕点,想必卢兴祖早就等候多时了。
明月鼻子一酸,她这父亲定是舍不得她,好容易回来一次,已为她打点好了一切。明月道:“父亲近来身体如何?”
卢兴祖笑道:“不错不错,大夫开得药都按时吃了,你不用cao心。”
明月点头。
卢兴祖把目光转向容若道:“成德,你快过成人礼了吧,到时可以叫你容若了。其实我甚是喜欢你这字,温文尔雅,却又万种风qíng。”
容若一怔,梨涡浅笑,“岳父大人其实不用拘泥礼节,现在便可唤我容若。”
“那可不行,得成年了才能唤字。”卢兴祖笑道,目光转向明月,“明月那字是我临时改的。本是字颜昭。”卢兴祖突然停顿一下,讪讪而笑,略有尴尬之意。
容若又是一怔,思忖片刻,“岳父大人改得好,我甚是喜欢明月的字,韵意十足。”
卢兴祖甚是欣慰,“可是与你八字和得来?”
明月听父亲这话一说,愣了一愣。她原字颜昭,后改了字,还是按照容若的八字改,这其中……恐怕是她原来的字与容若的字八字不合,而成婚总是要合八字,所以父亲才把字改了。
明月略有担忧望向容若,他是否介意?然容若只是浅笑道:“额娘说除了多水,忌讳水外,其他都是相当满意的。”
卢兴祖微笑颔首。
他们聊聊家常,吃吃午饭,卢兴祖便有事去了兵部。明月则带容若去了她曾经的闺房。明月的闺房依旧如故,chuáng单还是她偏爱的紫罗兰色,帘栊也是糙青色,可当明月看到绣架上自己的绣作,顿时臊红了脸。容若观摩她闺房之时也只是简略看了看布局,眼神扫到绣架,顿时一亮,大步朝过去。明月连忙跑上前拉扯他,他却更是来劲,非要看到不可,实在拗不过容若,明月是又着急又无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