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日衣衫尽_作者:锦竹(43)

  他想温柔地对她。

  当唇与唇之间即将碰触之前,白芷以手挡在自己的唇上,她不徐不疾地道:“世子,谢谢。”

  慕屠苏紧紧攥着拳头,艰难地翻身,躺在一边,无法平静又佯装平静地道:“你出去吧。”

  白芷起身,“要不要为世子找个……姑娘来?”

  慕屠苏冒火地望着她,“再废话,直接要了你。”

  “白芷告辞。”白芷迅速挽好发,头也不回地离开。正准备开门离去,想到了些什么,又折回来。只不过不是上慕屠苏的chuáng,而是搬个椅子。

  以她前世那眦睚必报的个xing,指定会在门口候着。柳如那个xing也相当,避免被抓个正着,她决定爬后窗,避开她。搬个椅子到窗边,利索地爬上去,纵身一跳,完美着地,含笑离去。

  而在慕屠苏房门外的一犄角旮旯处,柳如目光如炬地注视那扇门。

  夜越来越深,冷风飕飕,柳如守了一夜,也不见有人出来。莫不是,一响贪欢至天明?

  ***

  柳如被翌日阳光刺醒,一张jīng巧的脸正含笑地蹲坐在她面前。白芷笑道:“表妹,回家吗?”

  柳如此时泪水止也止不住,“回。”

  临走前,依依不舍地回眸望着慕屠苏紧闭的房门。还未贪欢完吗?

  “表姐。”

  “嗯?”

  “你还有招吗?”

  她不死心。

  白芷脸色刷地白了白,经过此事,她可再也不敢打趣,忙不迭回她,“无。”

  柳如道:“得不到他,誓不罢休。”其眼中闪烁的火焰,燃烧正旺,白芷愣愣地看着她,仿佛看到了曾经的自己,充满了前不怕láng后不怕虎,愿为爱粉身碎骨的意志。

  那样的她,死了。

  白芷微微一笑,“得之,你幸,不得,你命。切莫太qiáng求。”

  这是她给柳如仅有的忠告。这是她用命换来的心得。

  柳如回到柳府,舅舅当属最为开心。他老泪纵横地抱着柳如哭,柳如见不得他这副模样,“爹,我还活着。”

  “嗯,我的如儿还活着。”

  站在一旁看着舅舅这般失态的模样,心里泛酸。何时白渊能爱她如此?不求心力jiāo瘁,只求微微的在乎。然而前世经验告诉她一个不争的事实。在白渊眼里,除了权利,一切皆乃垫脚石。有用,用之,无用,弃之。他不会像舅舅这般儿女qíng长。

  柳继看着白芷脸色似不高兴,关切地问道:“表妹,可是不舒服?”

  “无。”白芷回。

  尚在相诉离别之痛,管家跑了过来,脸色苍白,神qíng着急,“不好了,老爷少爷。”

  “何事?”柳继脸上并无慌张。

  “送往南诏的粮糙全被人劫了。”

  柳继一脸平静地道:“无事。运送车队是南诏的人,出了事,也是他们的责任。”

  柳如好奇地问:“哥,平时我们不是有专门为客户送粮糙的车队吗?这次怎么让南诏自个运?”

  “钱给得太少,自是不包运费。”

  “哦。”柳如觉得古怪,但也并未再问。

  白芷看在眼里,心里却清明了许多。想必这便是“换柳如”的条件。运粮糙是件极为小心之事。时辰、路线可多种选择,若无人相告路线时辰,怎会那么巧,被人劫走?更巧的是,是选择在南诏派人运粮的这次,柳家将一点责任都没有。即使无责任,商贾最珍惜自个的货,可柳继和舅舅脸上竟是这般平静,好似早已料到。

  显然,这是一场有预谋的劫粮。慕屠苏扣柳如,想必也是为了这些粮食。以三千五百两买的这些粮食,而非柳如!

  学南诏王威胁人。只不过南诏王是bào力服人,他则以“软bào力”服人。更可恶!

  柳如要回房休息,舅舅尾随其后,追着问近来可有事qíng发生。大厅内,只剩下白芷与柳继。

  “表妹,这次多亏你,表哥无以为报。”柳继正对白芷客气着,带着几分疏离。白芷不解他的这份客气,也不愿多费脑深究,她回道:“表哥若想报恩的话,写封书信,告之家父,我表现良好,盼回去即是。”

  “表妹才来不过数日,想回去了?”柳继显得有些激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