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觉得他也快哭了,就跟我家虎妞被迪奥揪着尾巴一通扯以后找我安慰那表qíng一模一样,我心一酸,也顾不上别的,摸摸他头发安慰道:“没事儿,没事儿,回头咱上魔shòu杀你放开了杀,我给你护法。”
“你是奶妈?”他抬起头问:“什么职业?”
“满级血jīng灵牧师,不过最近这两年都不玩了。”我找回些理智,起身远离他:“能把那天qíng况跟我说说么。”
高嵩:
裴岩妍离开时,我没去送,趴在窗台上看着她上了拖拉机,突突突突颠出我的视线,心里特难受,比野猪那顿死刨狂啃还疼,张所进屋看我这样,落井下石地哼起了可惜不是你,听得我眼泪都快下来了。
老钱说妍妍临走时塞给他一沓钱,让买营养品给我补身体,我破碎的跟刨冰似的心总算是冒出点热乎气。
“这姑娘不错,秀气又大方还朴素。”老钱熟门熟路的从我钱包里翻出妍妍的照片仔细看看:“你还说我认错了,怎么可能,别说拔了虎牙,但凡我见过照片削了鼻子都能认出来。”
那照片是妍妍十八岁生日那天我俩拍的,她穿了身荧光绿的泳衣,因为刚哭完,眼睛还有点肿,我搂着她,她搂着我送她的玫瑰花,呲着漂亮的虎牙,笑得绚烂。
那些最美好的时光,属于我们的记忆,如今对裴岩妍来说大概都是恨不得撕烂的过往,她拔掉了虎牙,学会了抽烟,她不再想见我。
张所说看你们那德行,跟林妹妹似的,就差叼块手绢靠门框上啃了,还是不是男人啊?竟整那些像雾像雨又像风的虚玩意,这地球没了谁不转,她要是真嫁人了你们还能死了去? 你们死都不怕,还怕她嫁人?
他说的是你们,包括我,包括老钱。
刘艳关了理发店,她说她一个女人撑不起来这店面还是去城里打工的好,关店的那天她最后一次为我们仨大老爷们修整头面,我觉得她也是喜欢老钱的,明明老钱没几根胡子可她在老钱脸上折腾了足足有半个小时,她一定是在等老钱表白。我和张所扒着玻璃蹲的腿都麻了,老钱才开口说:“以后有人欺负你,别忍着,赶紧找警察。”
“这个棒槌。”张所惋惜的骂道:“不开窍的东西。”
晚上,老钱翻来覆去的折腾,我忍不住坐起身:“你跟这烙饼那,与其受这份煎熬,不如直接追上去跟她挑明了。”
“你懂个屁。”老钱也翻身坐起来,点上烟特无奈地说:“跟我好那就是害她。”
刘艳的哥哥是老钱的战友,四年前在一次行动中为掩护老钱牺牲了,最后的遗言就是帮我照顾着点家。此后老钱就主动要求下派到这儿,照顾战友的父亲和妹妹。去年老爷子一走,他就打了报告想回缉毒大队,都已经批下来了,没成想山体滑坡把刚分来半年的俩小子给砸成重伤,警力不够这才多留了几个月。过一段时间新人报道,他肯定要回去的。”
老钱的父亲就是缉毒警,他从小看着母亲担惊受怕,还好他父亲没事,但老钱知道他就是在刀口上耍命,他不想让刘艳重复母亲的生活。
我什么安慰的话都说不出来,这样伟大悲壮的爱以前只觉得扯淡,没想到这能遇见个活qíng圣,如果是换做我,恐怕死也要死在裴岩妍怀里才能闭眼。
我妈打电话说,这次负伤的事qíng对我是个好事,还让我准备准备过几天提前结束下派,回市局,我拒绝了,我对她说:“这里很好,有山,有水,有人气儿,我在这儿很快乐。”她问我为什么不理萧晓,我直接挂了电话。 我想她不会在乎我是否快乐,潇晓也不会,他们在乎的只有自己,我其实也这样,裴岩妍的态度告诉我,我的存在也让她不快乐,也许就该像老钱说的那样,别那么自私,既然不能给她她想要的,那就滚远点,别挡着人家奔幸福。
裴岩妍:
我闷头弄了两天才把这次的采访素材整理好,高嵩那篇报道着实让我头疼了很久,反复斟酌,临jiāo稿前才定下标题【野猪闯入城镇咬伤群众,神勇民警赤手护幼童】
从编导室回来,发现桌上多了个面满是蔷薇花图案的手持哥特式复古镜子,上面依旧是粉红的粉红的桃心贴纸:【在镜子里,你看到的是我心里最美丽女xing的样子】,落款还是那堆粪。
我对着镜子把熬夜熬出来的俩青chūn痘挤掉,然后打电话给市局网监处的钉子求他弄个监控摄像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