晓迪调侃道:“书生气没发现,我只是想起了那个经典的狮子用了飘柔的广告。”
我觉得也特像,忍不住狂笑。
高嵩被我俩这么一刺激顿时跟霜打了似的,蔫了。
晓迪安慰他:“行了妹夫,别太刻意,就你现在这造型他们会以为你是我男朋友,自然点吧。裴岩妍都三十岁了,现在只要是肯娶她的男人,在我们家都是当菩萨供奉的。”
我提前跟我爸说了这次要带男朋友回去,这人也熟,就是高中那个。
我爸说:“你都这么大了,自己喜欢就成。”
腾冲机场很小,飞机刚落地,坐在窗边的迪奥已经拍着玻璃叫爷爷。
我探头过去看,吓得一身冷汗,好家伙,五辆车停在停机坪,我爸、晓迪的爸爸、小叔叔、大表哥、二表哥……我对晓迪说:“我觉得太有压力了,特想劫飞机回去。”
晓迪说:“我每次回家都这感觉,要不咱们试一把?”
高嵩盯着窗外理理头发,声音有点gān:“注意点啊,别不把网警当警察。”
我是我们这一辈里唯一的女娃,晓迪是最小的男丁,虽说他的xing向不太符合传统认知,可他大小就出位叛逆,只要他不吸毒、不涉黑家里就阿弥陀佛,任他胡闹,更何况人家搞出来娃了,还是个人见人爱的小机灵鬼,家人还能说什么?
我呢?xing向正常,乖巧懂事,爱国爱民三观端正,守礼守节,不乱搞男女关系,可偏偏所有人都认为这样的生活太平淡了。他们总觉得我的条件就应该被男人追得四下逃窜,左右为难,举棋不定,最后遇上门当户对的白马王子,礼花四she,相携相伴幸福一生。我很对不起观众,让他们失望太多年,这次是我第一次公开展示男朋友,全家人相当重视。
开饭前,我和高嵩分别被亲戚们包围,各自谈话。
奶奶、大婶婶、小婶婶、大表嫂、二表嫂等女眷把我围在中间,七嘴八舌地审问,从年龄籍贯到有没有不良嗜好,脚丫子臭不臭,会不会做家务有的没的都问了个底朝天,我二表嫂说:“除了单亲,其他的我都觉得挺好。对了,你们怎么认识的?”
“同学。”
“大学同学?”
“初中。”
我大婶婶也就是晓迪的妈妈哎呀一声:“不会就是你早恋的那个吧?妍妍啊,你们又和好啦?”
我点点头,表嫂们都不清楚我这段往事,大婶婶一句话总结了我俩的qíng史:高中开谈大学毕业就掰。
奶奶沉默了很久才说:“你想好了?”
我毫不犹豫地点头:“想好了,就是他。”
“他家里的事qíng你俩大学谈的时候我们就查过了,他妈妈可不好相处。”
这一点我懒得去考虑,走一步算一步吧,反正现在我俩没结婚,没结婚她就不是我婆婆,管不到我头上。
晚饭时,高嵩被灌得酩酊大醉。爷爷说这孩子挺实诚,让喝就喝,不愉jian耍滑,洒品可以。他被我那几个表哥合力送回房间,我给晓迪发短信让他照看着点,晓迪回道:他们怕我喝多了非礼他,根本不给我机会接近他。我的房间比你俩隔得还远,你找老四吧,他俩住隔壁。
这都是什么事儿啊,长辈都在我自然不敢贸然跑去高嵩的房间。我担心了他一晚上,第二天黑着眼圈,他倒是神清气慡地跟我大哥聊国计民生、警界八卦,气死人了,没事也不知道发条短信打个电话,不知道我会担心吗?
大年初一,晴,我带迪奥去湿地玩,高嵩陪我家女眷打麻将,打了四圈又四圈,从天明到天黑,兢兢业业,少喝少尿,不赢不输,送牌巧妙,马屁得当,终于获得了女士们的一致好评。当天晚上他又喝多了,这次是二表哥看着他。我泡完温泉,舒舒服服地睡到天亮。
大年初二,睛,我带着迪奥爬了三座“火山”,他陪着我爷爷下围棋聊《易经》。我爷爷说这孩子学识广博,说话得体。这一晚他倒没喝多,给我发短信说想我。我不理他,继续泡温泉睡美容觉。
大年初三凌晨三点,有人敲我的房门,门一开,他便凶猛地扑上来进行流氓行为。我跟他忸捏地折腾半天,决定从了,兵戎相见却发现没安全套,他说,明明看见你塞了两盒在箱子里的,我说换箱子了没带。他又说你现在是安全期没事儿的。我当然不乐意,坚决杜绝他不戴套套做,他不肯停,说有了就结婚,这话弄得我彻底没了兴致,什么叫有了就结婚?难道没有就不能结,他娶我就是为了孩子?再说了,谁答应跟他结婚了?我就那么贱,只要他一招手,就立马以身相许,眼泪汪汪地说“Ido”,牵子之爪将子拖走,bī子陪我到白头?去你大爷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