做贤妻_作者:闫灵(91)

2017-09-11 闫灵 种田文

  莫语将手绢递给大嫂,让她擦擦眼泪。

  “大嫂,让你辛苦了,我们家人都不怎么爱说话,委屈您这么久,我跟你道声歉,我年幼,又没娘教,所以不太懂事,在家时凡事给你考虑的少,也不知道疼人,你别放在心上,至于那钱——不是爹的,都是我不对,当时回门时想得不够周到,原本是想把钱放在爹那里,等骏儿成婚时,也就免了你跟大哥他们给爹凑钱,一旦骏儿成了婚,剩下的钱就算我不说,爹也会平均分配……都是我考虑的不周,有什么不高兴,你骂我一通吧。”

  “我骂你做什么?”莫大嫂擦擦眼泪,“你自小也没过几天好日子,受苦受累的,我要是再怪你,那就太没良心了。”逗逗莫语怀里正好奇瞅着自己的小乔乔,“如今你能嫁得这么好,也是自己的修行,不用像我这样面朝huáng土背朝天的过日子,这是福气。”叹口气,“你嫂子我的脾气你也知道,爱占点小便宜,但还算讲理,我就是跟你诉诉苦。我不是只为了那点钱去的,可说给说听都不信,认定了我是个钱蝎子。”苦笑。

  “我了解。”莫语点头,“你跟二嫂还不说话呐?”

  莫大嫂叹口气,“整天门对门,想不说话都不容易,你二嫂脸皮厚,估计再过几天就自动过来了。”不禁笑笑,“这么多年相处,谁不知道谁啊?唉,穷过日子呗。”瞧一眼手里的丝绸手帕,“唉吆,瞧给你擦得这么脏,我给你洗洗。”

  “不用了。”

  “大少奶奶怎么能用脏帕子,放我这儿给你洗洗吧。”

  莫语失笑——自小到大给大嫂洗过的好衣服、好料子,就没拿回来过,她当真是个爱占小便宜的脾气。

  “对了,我记得柜子里藏了点蜜糕。”爬到chuáng头柜上翻找出一个油纸包,打开看,里面却只剩下一块拇指长的蜜糕,“这个该打的东升,又给偷吃了。”取出剩下的那块递给莫语怀里的小乔乔。

  “她还小呢。”莫语低头想推辞,却发现女儿已经在舔了,“你这个馋猫,真吃起来啦?”

  可不,小丫头舔得可欢快了。

  正堂屋,一堆人谈天说地,侧屋里,姑嫂俩也聊着琐碎。

  ***

  每个人的生活都充满了不如意,对与错,难说。

  ☆、三十一 发现

  李政然夫妇在莫家住得是莫语原先的屋子,只有十几尺见方,小的很,自然没有李家的宽敞,但在莫语跟两个嫂嫂的手下一收拾,却显得gān净宽敞。

  chuī灯时,外面起了大风,窗纸呼呼的扇响,听着都觉得冷。

  哄睡了女儿后,莫语快速缩进被子里,冷得直发抖——他们来的太突然,莫父刚才引燃了火炉端进来,屋里还没来得及暖和。

  李政然正倚在枕头上看莫父给的书,看上去很认真,在妻子缩过来时,他下意识地展开手臂,将其护到自己怀里。

  “这是什么?”她问他,刚回屋前见父亲递给他这本书,还真有些好奇,她爹并不认识几个字,家里怎么会有书?

  “父亲说从山里路死的行者身上拾到的。”将妻子身后的被子拉紧一些。

  莫语缩在丈夫怀里,在汲取他身上暖气的同时,歪头看看封页——都已磨损,没有封面,“是什么书?”

  “行者的游记,估计是客死在山中的。”

  莫语点头,自小就听父兄说过,打猎时,偶尔会遇上在山中迷路的行者,有的已经奄奄一息,像那个给她取名的疯先生,有的则早已魂归九天——这世上总有些与众不同的人,他们不为衣食富足,追求一些让人不甚理解的东西,她虽然不太明白,但觉得他们很值得尊敬,“这个字读什么?”指着一个笔画比较繁杂的字问他。

  “撰。”李政然答道。

  “是什么意思?”

  “有好几种意思,不过在这里就是指‘写’得意思。”

  莫语微微点头,随即念了带“撰”字的这一行:“临山主峰北岩,撰二字,名为‘丘秋’。”想一下,“这游记是写各处地貌的?”

  “风土人qíng、山川地势,这个著者走得地方很多,不过可惜,却客死在了这里。”

  “爹为什么要给你这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