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禹也不避忌,他跟陶然的事,周围大多数人都知道,父母亲最担心的一点还包括这感qíng纠葛会影响他的前途。可他在乎的只有陶然和孩子的感受,如果有人能帮他挽回母子俩,他只有无上感激。
所长孩子也才刚上幼儿园大班,巾帼大多晚婚晚育,但育儿经验和热心肠不比他人少,立马指出姜禹买的东西很多不实用,孩子出生后很久也用不上。她带他去母婴店重新退换和挑选,又语重心长地告诉他,“这种时候女人更加敏感和qíng绪化,你关心孩子是好事,千万别让她以为你想重新开始只是因为这个孩子。”
“嗯。”不怪陶然态度冷漠坚决,连他自己爸妈都觉得他是动机可疑的犯浑。
其实他真的是爱屋及乌,先爱上妈妈,才爱妈妈肚子里的宝贝。
“她好像吐的很厉害,是不是要吃些酸的开胃的东西才能缓解?还有她的工作要常常接触电脑,现在不是有防辐she服,哪种最好?”
所长大姐在旁边点头,孺子可教。
姜禹把买来的东西放在车子后备箱里,他不敢贸然送上门去,怕一转身就在垃圾桶里发现它们。跟孩子有关的一切,他都不忍心看到被抛弃。
他想尽办法从燕华秋那里套话,没曾想女人的友谊有时比他想的更加牢不可破,最后还是辗转从韩漱那里下手,送他两张火爆音乐剧门票,才问到陶然的日常行程。
她已经没有上班,住在柳家大宅里,偶尔坐柳博延的车出去,只有司机和她两个人,目的地是书店或者电影院,更多时候作息非常规律,早上和下午都会出门到到公园里去散步。
他开车跟着她,在公园里也会隔着一段距离跟在她身后走走。虽然肚子还不大看得出隆起,但她始终很小心地护着怀抱,也喜欢在游乐园边上看看玩耍的小朋友,温柔的笑意一如他那天在医院看到的一样。
姜禹的心稍稍放回原处。至少她是心疼孩子的,对宝宝充满保护yù和关爱,一点也不像她所说的那样狠绝,立马就能拿掉他。
江临的chūn季常常出其不意地落雨,陶然出门没有带雨具,只能随着避雨的人cháo往屋檐亭台下走。路上湿滑,姜禹看得胆战心惊,上前把自己的外套披在她肩上,又为她撑伞,“小心脚下,慢慢走。”
陶然扭过头看他,“你跟踪我?”
“我来看看你,下雨太冷了,我先开车送你回去。”不等她开口拒绝,他又qiáng势地继续,“也许你觉得你身体能扛得住,可孩子会受不了,前四个月是他最脆弱的时候。”
他跟她一样,也看了不少准爸妈书籍,懂得孩子一天天的成长意味着什么。他们都尽量避免给对方压力,也不随便拿孩子的事怄气,因为窝在羊水里的那一小团其实已经能感知到微妙的生物磁场和qíng绪。
他们都不希望宝宝不快乐。
姜禹送她到柳家大宅门口,“我就送你到这里。将来你要好好练练车,这样你就可以自己开车带孩子出门,不过现在还是不要勉qiáng了,你的车技估计宝宝也不放心。”
陶然瞪他,带了丝嗔怪的眼神是他近来见过的她最有生气的表qíng。
他把后备箱里的东西jiāo给跑来开门的潘小姐,话却是对陶然说的,“我知道你不缺这些东西,但都是我的一点心意,给你的,还有宝宝的。”
陶然别过脸去,把肩上的外套扯下来还给他,“都是烟味。”
“你给我的糖吃完了,最近就抽烟多一些,你跟宝宝不喜欢……我会戒。”
这样小心翼翼的姜禹,每一件事都试探着讨好着的姜禹,还是以前那个骄傲又意气的男人吗?
心口酸酸涩涩,她又忍不住刺他,“这些都跟我没关系。上回我说的还不够清楚吗?我们分开了,是姜队你要分开的,你现在这样又是在做什么?又要上演一遍当年等着苏苡回来的痴qíng戏码么?”
姜禹笑的苦涩,“如果用一个四年可以挽回你,我不介意等。”
他惭愧,明明说好了处理好一切再来找她,可现在却qíng难自禁,明知她不肯接受,还是挣扎着想来看看她,更怕她伤害自己的身体和腹中的孩子。
外公去了国外旅行,他已经订好机票,只等老人家回来他就飞到帝都去,哪怕外公也再揍他一顿也好,他搞砸的事他会自己重新争取回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