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瑾看他走后,突然飞步走至一旁一个拐角后面,抑制不住的咳嗽了两声,而身后的璎珞赶紧将手帕递给她,慕瑾捂住嘴,洁白的丝绢上霎时映上了两点红晕。璎珞担心的在旁边说道:“小姐,那一掌已然加速了你的病发,您的病实在是不能等了啊。”
慕瑾摇摇头,道:“无论如何我都要先找到哥哥,不能让慕家在我们这一代断了。而在此之前,我一定要先拿下仇人的项上头颅来祭奠死去的父母,不能让哥哥跟我承受一样的杀孽和痛苦。”说完,不待璎珞再劝,走到一边偏僻的地方又吩咐道:“刚才有个小丫鬟跑走了,去查查是哪个宫里的人。”璎珞只得先点点头走了。留下慕瑾一个人站在那里又停了一会,平复了内心的不适后才往偏殿走去。
却说凌承天走后,到了御书房里,勉qiáng批了几个奏折,却发现不是说要他早日立下正宫之位,而洛婷能刚进宫就能育有皇子,再加上其本身又是将军府的小姐,皇帝的表亲,地位也相当,因此就直接提议立其为后,要么就是说柔妃妖媚惑主,且来路不明,后宫绝对容不得,应多多立世家大臣之女为妃,而不是任这种女子在宫中,诸如此类,不胜枚举,凌承天想着朝堂上要不是他刻意压制,估计早就因此吵起来的局面,只觉得脑子都嗡嗡的疼,连衣物遮挡下的伤也趁机作乱,阵阵发疼,要不是知道she飞镖之人是凤若,而他最珍爱的女子在自己宫中肯定不敢轻举妄动,他都要怀疑是不是镖头之上真的涂了□□了,如此几件事qíng下来,顿觉更加心烦意乱,而一切的由头直指慕瑾,凌承天不觉更加苦恼,难得的竟把笔摔下,冷着脸宣来了承允。
承允正在暗暗安排调查陵王府的事qíng,因为表面被禁足,所以私下暗访明显是最好的时机,因此凌承天就安排其最近几天将手头之事先行jiāo接一下,先派钦差卢文渊去调查,然后承允再行去接应,卢文渊进行配合,从而达到里应外合,也算让承允将功折罪,而这时候,承允刚刚将自己手下的事qíng安排妥当准备歇上半天趁傍晚昏暗出门,没想到就接到了凌承天的召唤,只得苦哈哈的进宫去了,而这一去,还真是像他后来说的,不虚此行。
☆、惊醒
凌承允怀着忐忑的心qíng进入了辰云宫,偷偷瞄了一眼满脸yīn鸷的凌承天,不觉拿着一种必死的决心说道:“拜见皇兄!”凌承天拜拜手,问道:“事qíng准备的怎么样了?”
“回禀皇兄,一切顺利,臣弟准备今日酉时出发。”承允答道。
“恩”凌承天点点头,然后对一边候着的小全子说道:“把酒抬过来。”小全子立马就下去安排人去了,而还站着等教诲的凌承允却还没搞清到底弄的哪一出,说道:“皇兄,这白日饮酒恐怕……”正说着,突然感觉上方一道yīn冷的视线,立即住口,转而说道:“皇兄既然想要饮酒,臣弟自然奉陪。”
“哼,”凌承天冷哼一声,道:“知道你今天要走,不会多饮的。”说到底,凌承允还是凌承天自小护到大的,和慕瑾相比来说,护自己人尤其是护犊qíng结是有过之而无不及,即使有时候为了大局可能会伤害一些人,但绝对是在层层保护下,因此,对于凌承允此次出宫调查,其一是为了考验他,其二就是为了给他树立威信,毕竟百姓的力量是巨大的,凌承允一旦能够使得云州城中百姓感恩,在民间的威望那就可以指日可待,不过,利益越大的事qíng往往伴随着风险,所以,此去,凌承天怎么也不会让他刚出城就因为醉酒就陷入不利,因此,虽然自己心中再愁闷,凌承天也明白只能适度而已。
没过一会,小全子安排的人就抬了酒上来,一人一壶放在桌上,然后就很有眼色的带着其他侍候的人出门等候。
凌承允率先喝下一大口,赞道:“皇兄这里当真都是好酒。”凌承天不语,只是一个劲的喝,凌承允自觉酒量不如凌承天,但照凌承天这样喝下去,就算是大罗神仙也得醉啊,便劝道:“皇兄,你我二人饮酒只为一乐,适度即好。”但凌承天却好像根本没听见一样,只是重复着饮酒的动作,其实这点酒对凌承天来说真的不算什么,因为愁闷灌酒的qíng况更是少之又少,虽然理智上提醒自己今日其实权当为承允送行才来喝两杯,但实际上已经难以控制,喝着想着,喝着想着,竟然有了几分醉意,凌承允一看不好,其实刚刚喝了一口他就知道这小全子恐怕是把酒窖深处的酒抬了出来,因此只少少喝了几杯,而转向凌承天,却是几壶都下肚了,而他的神qíng,又是那么落寞,挫败,承允何时见过这样的凌承天,也不顾什么君臣之礼了,赶忙上前夺下凌承天还要往嘴里灌的酒壶,大声喝道:“皇兄有什么事qíng能值得你这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