总是忍不住泪水落下来。
她如此思念李昭南,可每每想起他,却又是一阵锥心刺骨的疼痛。
昭南,你不爱我了是吗?还是……你从来都没有爱过我?
早就知道,自己不会那般轻易的得到幸福……
早就知道,自己不会那般轻易的拥有一切……
从来,她都只有眼看着幸福却触手难及,又何况她如今爱的人,是那般高高在上的李昭南!
他的心,从来不属于谁,对不对?
所以,他可以亲手杀死发妻!
黑暗与寒冷,令她每日胡思乱想,她感觉身心的疲惫不堪,已令她濒临崩溃。
越是想到李昭南便越是心中疼痛,越是心中疼痛,便越是想他……
想到他,心里的暖与寒相遇,便是一阵激烈的碰撞。
必将是焚心噬骨的剧痛。
这样的折磨,已令她几乎不堪忍受。
她瑟缩在chuáng角,雪影乱了窗外摇曳的梅枝,她望着,目光渐渐迷离……
突地,门声响起。
不堪回首
芷蘅身子一颤,惊恐的抬眼望去。
但见昏暗烛光被门外风雪打落,一瞬之间,脆弱的火光熄灭在冷冷寒气中。
高大的身影打进来,投影在地。
芷蘅双手环住身子,将自己抱得紧紧的,可无论怎样,也抵挡不了心中的恐惧。
“你是谁?这是哪里?”
这句话,她曾不止一次问过来送饭和必须品的人,可是没有人回答她,当她只是窗外一片无辜的雪花,落得无声无息。
房门被关闭,冷气被关掩在门外。
芷蘅向chuáng的最里面躲去。
那人一步步踏近,硝石的声音响动,顷刻便有火光点燃一根残烛。
借着微弱烛光,芷蘅只见一人身披紫色裘袍,转眼望他,那目光在暗淡的烛火中,诡秘而森然……
她怵然一惊,那望着她的人……竟是李稔!
这样的雪夜,他身为大沅皇帝,竟只身来此,芷蘅不由得心中大骇,她吓得不敢动弹。
眼看着他一步步走近。
那天,在太安宫的一幕不断冲击着脑海。
他暧昧的笑、轻薄的举止,无不令她恐惧非常。
她身子忍不住颤抖,惊恐的望着李稔……
……
李稔一步步走近chuáng边,丝幔垂帘,洁白纱帐,如同雪幕织就的一帘朦胧。
芷蘅惊骇瑟缩的样子,令李稔微微勾唇:“怎样?这豫章宫还好吧?这里……曾是昭南母亲兰婕妤的宫。”
芷蘅心中一颤,莫名身子抖动,她举眸而望,只觉这森冷的宫阁越发寒气bī人。
她看着李稔,一言不发,多日来的jīng神紧张,已经令她不堪忍受。
她几乎忘记了怎样开口说话,只是惊慌的看着李稔。
李稔捏起她尖削下颌,冰凉的触感,柔腻的肤质,李稔笑道:“朕,等了多少年,终于等到了你!”
芷蘅大骇,泪水沿着眼角滑下来。
她不懂李稔话中的意思,但却知道,他话里有话。
李稔将身子凑近,鼻息近在咫尺,芷蘅侧头躲开,李稔却qiáng令她与自己眸光相对。
芷蘅摇曳的泪光里只看到李稔yīn冷的笑:“朕真要好好谢谢你,朕以为昭南永远不会有弱点,可朕隐忍着等了这么多年,终究功夫不负有心人,叫朕等到了你!呵,也难怪,你这样一副天生的祸国容颜,昭南也是男人,怎么抵挡得住?”
“放了我……”芷蘅泪水不觉,无力的说。
柔弱的泪光,如雪面容,李稔身子压低,芷蘅便靠在墙壁上,冷意自背脊透来,芷蘅奋力想要挣开他,李稔却更加靠近:“放了你?呵,昭南身边已经有了容嫣非,昭南风流成xing,天下皆知,你已经是过去,容嫣非才是现在,就如你取代了他的其她女人……”
芷蘅摇头:“不,不,放我走……放我走!”
李稔yīn森的笑着,苍眉挑动:“他爱容嫣非,爱的是容嫣非……容嫣非今天向朕请旨,危难之际,亦要往天府一探奕王,这般qíng意,真叫人感慨不是吗?朕也只好成全了她。”
“不,不会的……不会……”芷蘅泪眼婆娑,脑海中不断盘旋容嫣非温柔靠在李昭南身前的qíng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