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千虫散。”那人吃力的吐出一字一句。
李昭南冷笑道:“倒是有见识。”
说着,向宫卫一声吩咐:“带下去!”
“是。”宫卫得令,将地上瘫倒的男子架起来,途径李昭南身边,李昭南手一扬,黑衣人面巾便被扯下来,黑衣人侧头向另一边。
李昭南道:“还瞒得住吗?付新!付将军!”
那人缓缓回过头,身子因剧痛而颤抖:“你……你早知道?”
“朕真不明白,你图的是什么?”
付新,曾与李民一样是他为奕王时候,便跟着他的,这一次怀疑到他,只是因为赵元峰被抓,能够如此在栖霞殿来去自如的便只有身为赵元峰上级的付新!
“到底……是受了谁的指使?你们还有多少人?”李昭南相信,赵元峰与付新不过冰山一角,就如江沄所说,自己并不谙为帝之道,高傲的xing子会无形中得罪不少人,如此以来,没有过错,也会为自己树敌。
付新冷笑:“哈——我不会说。”
“真是固执,那么就好好享受这千虫散吧!”李昭南一挥手,宫卫便架着付新向外而去。
芷蘅上前说:“昭南,没事吧?”
李昭南双手忽然重重拍在桌案上,愤恨说:“孙如妍,她究竟有什么魅力,能令这些人对她这样忠心?死也不说?”
芷蘅一惊,道:“许并不是忠心也说不定,也许……会有什么把柄握在她手里。”
李昭南一怔,回头看着他,似乎恍然一般,目光一烁。
“昭南,你莫要太多心了,我觉得令这些人如此守口如瓶,绝非一个女人可以做到的,该有别的事qíng。”芷蘅看着他,李昭南点点头,“朕要去一次天牢。”
“昭南,江姑娘……”芷蘅一句话,李昭南站住身子,望向偏堂,目光忽然哀哀,“今日此人去内殿未见江沄,对方一定便会知道江沄已死,明日,便令江沄……以皇后之礼下葬卿明山!”
……
凤髻金泥带,龙纹玉掌梳。走来窗下笑相扶。爱道画眉深浅入时无?
弄笔偎人久,描花试手初。等闲妨了绣工夫。笑问鸳鸯两字怎生书?(1)
烛光瑟瑟,与风摇灭。
那一抹红颜终究难挽……
……
鸳鸯怎书:出自欧阳修《南歌子》
凤髻金泥带,龙纹玉掌梳。走来窗下笑相扶,爱道画眉深浅入时无?弄笔偎人久,描花试手初。等闲妨了绣功夫,笑问鸳鸯两字怎生书?”
心中有数
天牢中,昏黑cháo湿。
赵元峰与刚刚被关押进来的付新见牢门大开,分别一惊,付新身上无力,更有刺痛入骨入心,他几乎连眼睛都抬不起。
而赵元峰还是qiáng撑着昂着头,见李昭南来也不行礼,李昭南目光yīn沉望着赵元峰:“赵元峰,朕知道,你有把柄握在孙如妍的手里,是不是?”
赵元峰一惊,黝黑的脸色忽然煞白:“你……你说什么?我不明白。”
李昭南冷哼道:“你不明白?”
他挑挑眉,看向一边痛苦不堪,呻吟声声的付新:“看到了吗?他的样子。”
自付新进来,赵元峰便震惊了,付新瘫倒的样子,浑身奇痛无比的一声声大喊,令他毛骨悚然,虽然李昭南在,付新努力抑制着,可他嘴唇被咬出的血渍,分明昭示着他的痛苦。
“孙如妍不会保你。”李昭南说,“她也没有能力保你,而若是谁敢站出来为你们说半句话,那么……就证明和你们有牵连,呵,你想,你是不是死路一条?”
赵元峰心中大颤,李昭南的样子冷酷而yīn森,他的眸光仿佛是寒透的深渊,令人坠入便粉身碎骨。
“我不能说。”赵元峰的口吻松动。
李昭南冷冷一笑,不能说和不会说,有着明显的差异。
他已经动摇了。
李昭南便倏然上前一步,冷眸直刺赵元峰:“说了,朕给你活路,不说……”
李昭南自腰间拿出一枚金光烁亮的暗器,目光刺向付新:“他就是你的下场!朕要你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赵元峰吓得双膝一软,跪倒在地,连连磕头:“陛下,陛下开恩啊陛下……罪臣……罪臣不是不说,是不敢说啊,若是罪臣说了,罪臣的妻妾和孩儿……便……便全都没命了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