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这里已经过了吐谷浑,这是凉国,哦,不,应该说已经是秦国和鄯善的边界,秦国陛下,不得不说真真是雄才大略。”子瑾说话的时候,眼睛里带出一簇细而yīn沉的火。
“如今,一统北方的皇帝陛下,他一个氐人,倒有这么大的野心,逐鹿中原也就罢了,竟打算收服西域,哼,真当自己是汉武帝么!”
建元十二年,景略殁了的一年后,符坚以举国悲痛之力,拿下了凉国,又在同年末扫平代国,一统中原北方。
“这么说……”清河顿了顿:“你是鄯善国的王子?”
原本只是诈一诈,却见子瑾的模样冷冷的,便知道自己猜对了。
这还真是奇闻,听过有国主派出自己的儿子去别国做质子的,兴许也有做间谍的,问题是为了探取qíng报而‘献身’,青楼怎么听,也觉得——这位殿下太有献身jīng神,只需要派出别人去做就好,何必要亲自上阵,就算功成身退回到国内,别说登上王位,就算是想要在朝堂上出现也是不可能的事。
子瑾没有说话,微微勾了一下唇,算是默认,只是他眼底的那簇yīn火让她直觉地在这上面换了个话题。
“你是一开始就盯上我了无疑,但是,你是何时知道我是……女子?”清河想了想,知道她真实身份的不过几个人——符坚、凤皇、紫衣、姆姆和皇后,前四位的人基本可以排除泄露她身份的qíng况。
皇后虽恨她,却是真爱符坚,要顾及着皇家和符坚的脸面,不会轻易泄露,她又甚少出现在宫中,即便出现如今的样貌和当年那个楚楚少女的模样也差了很远,宫里当时看守她的侍卫,也不过以为是皇帝看上了晋朝的一个小小使节,但是最有泄露可能的依然还是这一点。
“三年前,奏宫,不过你想知道的不是我何时知道你身份,而是谢家家主知道不知道吧。”子瑾挑起地的下颌,细细地端详。
“说来,如不是那一次出使,我大概还会被你瞒下去,不过想来紫衣也早知道了的,否则怎么会帮你瞒得滴水不漏,哼。”
言语间已经有了森然冷意。
清河莫名奇妙,她个被细作暗算的ròu票,还没生气,这位在气什么?
“你打算拿这件事来威胁我又何必跑那么远的路?”
子瑾挑了下眉为她解开手上的绳索,懒洋洋地道:“因为我改主意了,等到有机会当上二楼掌柜的时候,鄯善大约也已经和凉国一样没了。”
“难道莫纱王子打算拿我来威胁秦国?”清河相当无语,真是奇思妙想。
她活动了下手腕,手上虽然垫了带着活血药物软巾子,但是瘀痕早已因为接近两个月都这样捆绑,早已一片深紫,肿起来了,正是皱眉间,却见子瑾轻柔地握住她的手,另一只手沾了药帮她揉槎。
清凉的药膏一触碰到皮肤就融了进去,极其舒服。
“不必大费周章,平阳太守就算不心疼自己的亲姐姐也会心疼qíng人,总会想出点办法。”子瑾挑眉嗤笑,眸光里的yīn火又跳了一下,冷洌而诡谲:“或许这未必不是个可行的方法,听说奏国的陛下,甚为宠爱那位才貌皆为绝色的平阳太守,又听说,昔年清河公主宠爱更甚平阳太守,总之只要你在我手里,总是副好牌。”
“你也知是曾经,我要能在那混下去,何必跑出来受罪。”清河试图收回自己的手,却被他不轻不重地钳制住。
她索xing不动,抬眼看着子瑾淡淡道:“我以为子瑾与我就算未必有qíng,总有恩义。”
“恩义?”子瑾慢慢靠过去,直到将她半覆盖在自己的yīn影里,用极好听的声音问:“恩义,值几个钱?”
清河一顿,很诚实地摇摇头:“对于你我而言,不值钱。”
所以嘛,她也只是装装忧郁青年而已。
“你倒是不惊不诧,水青,我就喜欢你这个样子,像事事都在掌握,便是遇凶也能逢凶化吉,真想见见你惊慌失措的样子。”子瑾伏下身子,如曾经做过的无数次般,伸出舌尖舔了一下清河的唇,幽幽的绿眸里显出曾经的媚色。
他温热鲜红的舌尖轻佻地舔着身下人的唇,湿润上面gān裂的线条,直到整张唇濡湿又柔软,又探入地唇间一点点地挑弄里面鲜嫩如贝ròu的口腔嫩壁。
清河并不拒绝他的挑逗,似乎取悦了子瑾,他笑道:“怎么,今日不再拒绝我为司徒瞻守身么,也是,我们掌柜永远知道qíng势比人qiáng该做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