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的数学试卷?
她倏地抬头,yīn霾地盯着她。她翻她的抽屉?!
“你这种成绩别想念高三了!更不用说是考大学!寒静,你太令我失望和心寒了!”
她似乎被雷霹到了,僵直的身子不断地抖着。
心纠在了一块,无法言喻地剌痛得她几乎呐喊。
谁,来救救她?
寒母满脸怒气,她夺过她手中的书包,拉开拉链,并将书包倒过来,十几本漫画书立即落在地板上,她一看,眼都红了。
寒静错愕地看她的动作,只见她抓起漫画书,狠狠地撕扯。“你还敢看这种书?我给你的钱是用来买这些害人的东西吗?”
她红着眼,像一匹凶残的野shòu,撕扯着猎物。
寒静呆滞了两眼,随着她的动作,她感到自己的心也被撕成碎片,然后被无qíng无所用扔在地上,垂死呻吟。
一张张的碎纸片像雪一样飞散在空中,窗外雨越下越大,无数颗水珠残忍地敲打着玻璃,发出痛苦的呜咽声。
“妈妈——”
她凄惨地大叫。
寒母扭曲了一张美丽的脸,像个疯子,撕书的动作更狠了。“我让你看!让你看!你楼上房里的那些不正经的书我全烧了!”
她倒退一步,眼睛眦裂,灵魂被硬扯出身体,无数双手在拉扯她的灵魂,灵魂发出哀嚎,但,没有人解救它!
愤怒渐渐地占踞她的身体,她拳头握得紧紧地,指甲都嵌进手掌的ròu内,血自指fèng中滑流而下,滴在脚边的试卷和碎纸片上。
“我——恨——你!”她不顾一切地呐喊,喊出了多年来的愤怒。
带着破碎的心,她飞奔至楼上,撞开自己的房门,冲了进去,重重地甩上门,急急地反锁。
她跪坐在冷硬的大理石地上,泪水无法制抑地滚出眼眶。她捂着嘴,不让自己大嚎出声,颤抖的身子斜倒在地上,蜷成一团,发出困shòu般的呜咽。
好痛!好痛!心好痛!
她凭什么?凭什么?
她什么都不知首!
好恨!
不被理解!不受关心!一味地责备!一劲地rǔ骂!
这样伤害她!
好恨……
她捶着冈硬的地板,ròu体上的痛远无不及心灵上的痛!
她几乎在死了!
一室的灰暗,造就了无比的鬼魅,黑暗中不断地传出来凄凉无比的哭泣声,窗外的下雨声混进来,形成悲切的诡异……“小静,妈要出差两个月,你这段日子就住外婆家吧。”
小小的她任由寒母拎着,天真无邪的眼中有丝悲哀。又要扔下她了吗?
她看向那个满脸皱纹的老婆婆——她的外婆。
外婆咧嘴一笑,露出满口的huáng牙,贪婪地接过寒母手中的钱。
“妈,这两个月就麻烦您了。”
“哎哟!姆关罗!都是自家亲戚还客气嘎姆啊!”外婆将钱塞进一个包包内,又用手绢包起来,再放进裤腰内的暗袋里。伸出皱皱的手,乱揉一把寒静的头。“心肝宝贝啊,外婆可想死你了!”
寒母吃过晚饭后,就走了。
寒静倚在老旧的门边,恋恋不舍。
外婆过来了,硬是拉着她进屋里去心肝啊,走走走,到屋里帮外婆扫扫地。“她被拖着走进屋里,无言地接过扫帚,外婆自顾到侧室里去里面不时的传来喧哗声。她知道,里面的人在打麻将。外婆的家,是个小型的赌场!
她咬咬唇,扔下扫帚,跑进房间的chuáng上,捂住耳朵。
“哗——哗——”麻将声不断。
过了一会儿,她朦胧地听到外婆地叱骂声:“这个小坏蛋,连扫个地也不肯扫,以后嫁人了可怎么办啊……”
小小的心灵上,已蒙上了一层灰。
两个半月后,妈妈来接她了。外婆显得特别的不舍,硬拉着说:“多住些日子再走嘛!”
寒静偎依在妈妈的腿边,纠着她的裤子。
寒母笑笑。“不了,这些日子打扰妈了。”
“姆啦,姆啦。”
童年,她的童年,一直在漂泊,因为妈妈经常出差,她就经常被送往亲戚家。她从来不关心她愿不愿意,一味地送走她,又珊珊来迟地接她回去日复一日,她心冷了,死了。反正,在什么地方都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