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是包括jīng明有所察觉的细嗓子,并另外三个思路不甚明朗的老大鱼贯的下了车。
夏响见人都下了车,有气无力的朝司机哼出一声:“开车。”便疲惫的闭上了眼睛。
就在夏响迷迷糊糊坐在车上时,细嗓子在一个茶座角落里摆弄着电话,没出几分钟,滋的一阵震动。
细嗓子半秒钟内行云流水的完成了抓起电话、按键接听、开口应答的一系列动作。
一旁的女服务生打着勾搭的主意,问同事换来他点的顶级大红袍,扭着纤细的腰肢,摆着一副翘臀走到细嗓子身边,刚想搭话,就被他这比特警慢不多少的动作弄得怔在当场。
细嗓子几句讲完,yīn着一张脸把电话重新放回桌上,这时他才注意到在一旁呈石化状的女侍应。
细嗓子小指点着木质桌沿,不耐烦的节奏声渐渐加大。不远处的经理注意到这边的不寻常,立马颠颠跑过来。
到了跟前,女经理四十五度倾角的向细嗓子弯腰鞠躬,“抱歉,今天她感冒,不在状态。”说着,女经理扯了扯一旁仍在石化状态的女侍应:“小砂,愣着gān什么,快给客人斟茶!”
“啊?哦!抱歉,先生!”连声道歉后,被称作小砂的女侍应抖擞着手给细嗓子斟着茶,可怜那昂贵的大红袍就这样如同三月淅淅沥沥的小雨一样播撒在茶杯外不少。
经理看着一阵敷额,“先生,对不起,我没有管理好我的员工,今天这杯茶我们店请了。”
细嗓子笑了笑,仿佛放下了什么,他掏出钱夹,拿出五百元递到经理手中,“茶钱!”说完又掏出五百元,拉过女侍应的手,“小砂是吧,给你的小费。”收手时,中指在女子细腻的手心处不动声色的轻挠了一下,随后,便大踏步的走出茶座。
见客人不予追究,经理数落了小砂几句,便走回吧台后继续看帐。小砂愣愣的站在原处,手中软软纸币拿开,下面一张烫金的名片漏了出来,小砂不自觉的露出一个胜利的微笑。
细嗓子走在马路上,想着刚才那个简短却又分外沉重的电话:盛翔地产涉嫌违规放贷,眼见就要发放的贷款已经全线终止。
盛翔这个刚刚打了qiáng心针的病娃就这样又一次断水断药,被打回了原型。细嗓子顿住步子,仰头深深的呼了一口气,“算了吧。”似是安慰自己一样,细嗓子抚了抚胸,他真的该退休了。他掏出手机,给凌胥日拨了一个电话。
一个小时以后,凌氏大楼内,凌胥日拿着刚打印出来的A4纸,走进办公室。明亮的房间内,徐友芬侧着身子闲适的坐在沙发上同一边的梧桐说着话。
凌胥日推门进来时,眼前白日光下这幅画面让他心里猛地一震,他静静的立在当处,潜心品味着幸福。直到梧桐看他傻愣愣的站在那里,忍不住出声,“哥!”
凌胥日摸摸鼻子,讪讪的拿着纸走近母亲。“妈,这是刘惠泉刚传真过来的股份转让报告。”
刘惠泉也就是前文所提到的细嗓子,他从茶座出来后,想想便去了律师楼,很快便办好了股权转让手续,签好字,传真给凌胥日。
做好这些,他深深呼出一口气,如果一切顺利的话,他很快就能拿着他的钱到国外安度晚年了。
年近五十的刘惠泉保养的很是得益,如果不是后来他贪恋小砂的美色,被骗光家财,也不至于沦落到流làng美国最终客死他乡的悲惨境地。不过这也应了那句报应不慡的老话。
安静的房间只有徐友芬沙沙的翻纸声,梧桐一脸喜色的看着凌胥日,“一切总算过去了……”正想着,口袋里的手机一阵震动。
她拿出手机,一条新信息:丫头,我回来了,两小时以后到浦东机场,快来接我,给你带了好多东西。 署名:小鱼姐。
小鱼是苏梧桐给余思佳起的“雅号”,看在它还算可爱的份上,余思佳勉qiáng接受了这个称谓。
看看发件时间已经是半小时以前了,该死的香港话务,耽误事!梧桐心里嘀咕一声,和徐妈、凌胥日说了声就急火火的往外走。
“慢点!”凌胥日追到门口,朝已经跑远的梧桐喊了一声,好久之后,从早已无人的走廊转角辗转回过一声“知道了……”声音轻的不细听会被误当作空调机发出的声音。
徐友芬盯着门口儿子露出的衣服一角,眼中的yīn霾不知是对儿子的心疼还是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