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该把他放到chuáng上?还是直接扔在客厅的沙发,让他自生自灭?不过,他长手长脚的,那张小沙发估计也……?算了,苏曼画咬咬牙,看在他受了伤的份上!
窗外,曙光初现。不知道沉睡了多久,权铎伸手揉揉酸疼的眉心,突然想起什么,他眉头紧蹙,迅速睁开眼睛。
映入眼帘,一片淡淡的粉色,粉色的窗帘,粉色的chuáng单……甚至,阳台上还挂着粉色的内衣内裤。
这里是……什么地方?权铎目光一偏,落到窝在chuáng尾处小沙发上的纤细身影上。
年轻的女孩子裹着白色羽绒被,缩成一团,黑长的睫毛静静地垂下来,清影覆盖在白皙的肌肤上,像是山水画般淡淡晕染勾勒,线条优美,她不知道做了什么好梦,唇边微弯,梨涡浅浅……权铎心里先是闪过一丝讶异,随后明白了过来,平静地移开了目光。
随后,他的唇边缓缓溢出一抹淡笑,笑得那么……遗世独立,云水千年。
☆、含qíng脉脉
天色渐渐放明,落地窗隔开了一片嫣红色的天光。枝上花开淡芬芳,清晨的空气里飘着一股清浅的甜味,沁人心脾。
权铎侧头看了一眼自己被白色绷带裹着的左臂,俊眉微微蹙起,她替他处理过伤口了?好在子弹只是擦过,不然的话……权铎一行人刚抵达红岭市,在前往酒店的路上便遭遇伏击,看来莫玲叶这次是铁了心要置他于死地了。
在靳上的掩护下权铎得以“全身而退”,不过,左手还是受了伤,因为进口子弹的特殊xing,虽然只是擦过,但伤口比较深,而且完全复原需要一段时间。
不知道他们现在怎么样了?权铎摸了摸头,感觉一阵阵眩晕感袭来,不一会儿,便又沉沉睡了过去。
昨天晚上把那个男人搬到chuáng上几乎耗尽了全部的力量,苏曼画这一觉睡得极其沉熟,甚至还做了一个梦。梦里她坐在一颗高大的法国梧桐下,享受着习习清风拂过脸颊,唇边露出淡淡的笑,只是,没想到有一个陌生男人突然出现,他毫不讲理地抢了她的相机,冷笑着往地上砸去……“砰”一声响,像是真的有什么东西摔到了地上,苏曼画猛地惊醒,揉揉眼睛,片刻还反应不过来。原来,她已经在家里了,刚刚的都只是个梦啊!
从巴黎带回来的水晶球摔在地上,苏曼画弯下腰把它捡起来,捧在手心里转着看,那时候香榭丽舍街头的老太太神秘兮兮地跟她说,这是一个神奇的水晶球,在因缘巧合之下,她可以透过它看到自己未来的丈夫。
可是,这又怎么可能呢?苏曼画不信老太太的话,当时全当一个笑话听了,但最后还是敌不过她的热qíng,便掏钱买下了这个水晶球。
手转啊转,在水晶球那片透彻的晶莹中,依稀闪过一张模糊的男人的脸,苏曼画整个都愣住了,不会真的这么灵验吧?她立刻瞪大了眼睛,手紧紧地握住,竭力想看清楚里面的男人,可以不用太帅,但至少不要缺胳膊少腿什么的吧!
镜中男人的面容慢慢变得清晰起来,苏曼画“呀”的一声,扔掉了手里的水晶球,如果没看错的话,那张脸,俨然就是……躺在chuáng上的那个男人的!
真是……太邪门了!
等等!苏曼画闭上了眼睛,慢慢地回忆起来,那个男人,不正是刚刚的梦中砸她相机的……她一定是魔怔了吧!不然怎么会什么事儿都和他扯上边儿呢?苏曼画光着脚从小沙发上跳下来,踩在地毯上,轻手轻脚地进了浴室梳洗。
片刻后,苏曼画弄好了一切,心想一个女孩子的家,突然住进了一个陌生男人,要是被别人知道……不,光是让爸爸妈妈知道……后果……不行!她必须要让他赶紧离开,反正过了一夜,再大的危险都应该解除了吧?而且看他的样子,非富即贵,还牵涉到枪杀,背景后台一定够硬。她这座小庙,可容不下这样的大佛。
刚想叫醒他,谁知道才走到chuáng边,苏曼画便细心地发现他脸上有着异常的cháo红,条件反she地伸手往他额头上一摸,天啊!那热度,竟然奇烫无比!
他发烧了!苏曼画咬着唇,急得在原地打转,发烧应该是由伤口引起的,现在该怎么办?她唯一想到的方法是用冰袋或者湿毛巾,立刻冲进厨房……慌忙之中,苏曼画不小心打翻了一盆水,撒了厨房一地湿漉,也顾不上那么多,她三步并作两步跑进卧室,直接在chuáng边坐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