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擎风轻笑两声,虽然他的脸色丝毫未变,但双眸却盛满怵目可见的恼怒。「我似乎忘了告诉你一件事,我最恨别人愚弄我;还有,唐邦和红门有一个极大的不同点,就是唐邦不会像红门一样,尽做些善待人质或囚犯的蠢事,所以,你如果够聪明,就不要考验我的耐xing。」
看得出他是说得到做得到的恐怖男人,初家宁因而变得有点急躁恼怒,「我说的全是真的,如果你不信就算了,要杀要剐请便,让我死了倒好,正好可以到yīn间去和叙鈜会合,我求之不得呢!」
原本她只是想利用jīng湛的演技瞒天过海,谁知,一想到未来的日子里,和心上人重逢之日遥遥无期,便真的悲从中来,假戏真作的沁出盈眶热泪。她一向讨厌在别人面前示弱,倔qiáng的将被悲伤淹没的脸侧开,不肯让孟擎风看到她的眼泪和锥心的痛。
如果她不假戏真作,或许就□骗不了孟擎风凌厉的鹰眼;
又或许是幸运女神舍不得落井下石,她那发自内心的悲伤之泪在无意间救了她,让她顺利地瞒过了多疑的孟擎风,震撼了行事一向冷静得几近冷酷的他。
「你和武叙鈜相恋?」女人的眼泪他不是没见过,而且,他从来不曾被女人的眼泪影响。今天,他却因她不肯淌落的泪珠而受到不小的震撼。
「不关你的事……」他不提还好,一提及武叙鈜的名字,初家宁便更加难以自持的抖颤双肩,泪如孟làng般泉涌。虽然她把头垂得更低,硬是倨傲的不肯让孟擎风看到她脆弱、?爱落泪的一面;偏又无能为力,对心上人的qiáng烈思念和挥泪别离那份刻骨铭心的痛楚,正大张旗鼓、毫不留qíng的侵袭着她,似乎非将她击溃,否则不肯善罢gān休。
此qíng此景落入孟擎风眼里,引发他内心风起云涌的悸动,那份陌生的内心骚动让他变得焦躁,展眉间,眼神罩上一层足以冻得人心脏麻痹的冷酷。「这么说来,为了对已逝爱人的qíng,你是不打算回答我的问题了?」
他讨厌、甚至可说是憎恶被女人廉价眼泪左右的自己,他那颗傲视群伦的心不允许,所以他变得更?qiáng势漠然。
初家宁正处于和方兴未艾的眼泪jiāo战,哪有多余的闲适心qíng理会他顾人怨的咄咄bī询。
也不知道是怎么搞的,眼见她楚楚可怜,低首垂泣的无助模样,他的心湖又翻一波波陌生的làng花,他恨死那种自己无法理解与掌握的奇怪qíng愫,所以狠上加狠的下达最后通牒,「这是我最后一次问你,我可以顺便告诉你,不识相的下场,你从下一秒钟开始,便会过着无水无食的日子,直到你求饶招出实qíng?
止。」
他讨厌她无依低泣的样子,总是让他不断?生自己无法控制的怪异qíng愫,这对一向cao控yù和自制力极qiáng的他,无异是个严重的打击,所以他必须攻击她、摧毁她,以祛除因她而起的「不适之感」。
「你这个无血无泪的冷血人──你永远都无法了解我和叙鈜
y之间那份生死牵绊的深爱的……你就死了心吧……我什么都不会告诉你的……我绝对不会……」她嘤嘤啜泣、混浊暗哑的哽咽着,字句却表达得意外清楚明白。
她的宣告令孟擎风一把未来得及命名的无名火放肆狂飙、天崩地裂的震地而起。「很好──我倒要看看你口中的深爱究竟有多坚qiáng──最好不要让我听到你讨饶的讯息──」
语毕,他便疾步的绝尘远扬,沿途上,心中一直有种针扎的莫名痛楚和恼怒,让他陷于一种无力的挫败感之中,而他最憎恨「挫败」这个字眼。
该死!明明是他占尽优势、主控大局,为什么他会?生这种从未有过的挫败感?全是那个女人的眼泪不好,是她的眼泪破坏了他原有的步调,所以他绝对不轻饶她!身为「唐邦」伦敦分舵舵主那份高人一等的自尊心无法允许!
???孟擎风原以为像初家宁那样的女子,只是会说大话、脾气倔qiáng,只要饿她一两餐,再加上滴水不进,不消一天的工夫,她就会乖乖的哭着求饶,女人嘛!不都是这样的吗?
但是,令他跌破眼镜的事,偏偏惊天动地而来。
初家宁那个倔到骨子里去的女人,非但熬过了两个昼夜,而且还继续逞能和他对抗中。
该死!滴水不进、绝食两天,就算一个大男人也不见得挺得过去,她这是何苦?对一个死人还讲什么qíng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