红莲看着那红色的小shòu,有些不解。
“你……”音就开口,“你是火shòu族人?”
红莲抱下漠漠,笑了笑,“是啊~”
音就看着红莲,心里的感觉,复杂难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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漆黑的冰下,让人窒息的水流,被火种抵御却又丝丝渗入的寒意。各种各样陌生的感觉,汇成了最原始的恐惧。
汛昕不知道这样的恐惧继续了多久,只记得自己牢牢抱紧怀里的人,随波逐流。突然涌进胸腔的空气,让他猛然醒来。他剧烈地咳嗽起来,喉咙里呛出了水。他睁开眼睛,立刻想到了什么。他翻身起来,四下找寻。
溶化的冰水形成了河流,而他就刚巧被水流冲到了“岸边”。他只走了几步,就找到了自己要找的人。李欣站在“河边”,看到他的时候,笑了一下。
汛昕几步过去,喊道,“别站在水边!刚才的教训还不够?!”他伸手,一把拉住李欣。
而下一秒,李欣一下子倒了下去。
“……我才刚站起来……”李欣虚弱地抱怨。
汛昕愣住了,他抱着李欣,突然感觉到温热的液体慢慢渗出,流过了他的手臂。
“你……”他看着李欣,这才发现,她的肩上cha着一支小小的冰锥。也许是在水流中,撞上了浮冰所致。
他不再说什么,抱起了她,远离冰水。
李欣只是觉得很累。那种疲劳的感觉,早已吞没了痛楚。她看着汛昕紧张的表qíng,想起了那个刚被“劫持”到冰障海的夜晚。她找到了奄奄一息的他,然后,努力地想办法救人……这个,就叫做风水轮流转啊……
大陆地势西高东低,水流自然会将他们冲往冰障海的中央。漆黑的天宇,漫天的风雪……虽然有火种,但没有食物,他们无论如何都没有生机。汛昕已经不止一次怨恨自己的力量了。如果能发动契约的话,即使是最底层的也好。至少能够做些什么。
这时,他的眼前突然一亮。那是一处小小的冰雪丘陵,让他惊讶的是,这里有很多人为的东西。帐篷,炊具,车辆……他毫不犹豫地跑了过去。冰雪虽有掩埋,但是,几具枯骨还是隐约可见。显然,这里是那些冒险者的临时营地。可惜的是,在冰障海不消融的qíng况下,这样的冒险,不过是自杀行为罢了。
此时此刻,他却由衷地感谢他们的自杀行为。
他把李欣放下,转身去找可以燃烧的东西。车辆上,可燃的东西,早已被拆的所剩无几。而帐篷也已残破,连能拿来御寒的东西都没有。更不用说食物了。
他不再找寻,转身回到李欣身边。他拔剑,撕开自己的衣服。
“咬牙忍住,我帮你拔出冰锥。”他伸手,握上那截冰锥。
李欣立刻摇头,“等……等它自己溶化,不行么?”
“不行……”汛昕皱眉,教训道,“在这样下去,伤口就无法愈合了!”
这种时候,李欣开始怨恨自己。为什么不晕过去呢?只要晕过去,就不会感到痛了……看看电视里演的,拔箭这种qíng况,谁不是疼得死去活来的……
汛昕看着她伤口,神qíng愈发严峻。冰锥已经将伤口周边的肌肤冻住了。要拔是可以,但是牵扯到肌ròu,痛苦恐怕会加剧。
他正在犹豫,抬眸就看到了李欣略带恐惧的目光。
她也有怕的时候?他不禁笑笑,“怕了?”
李欣咬牙,“怕?……没看到我一脸期待么?!”她努力地死撑,“告诉你,我从幼儿园到高中,打针抽血都是最镇定的,连眉毛都不皱一下……”
“听不懂你在说什么。”汛昕不屑地打断她。
“我们根本就没有共同语言!”李欣说的时候,呼吸异常沉重,显然是用了全身的力气。
汛昕不再跟她争论,左手覆上了她的伤口。
李欣一直都觉得,他是冷血动物,手脚比她还冷。但是现在,那种微微的暖意从伤口传来,让她一阵心悸。
“别动。”汛昕瞪她一眼。他看着冰锥因他的体温开始有了稍稍地溶化,便深吸了一口气,右手握紧了冰锥,用力一提。
“啊——”那是完全无法自抑的喊声。无关乎意志,只是这样的疼痛超过了忍耐极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