委婉的说辞说白了就是安慰自己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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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天我们在枫宁城一家风格独特的饭庄静默对坐,我对这位一直亲近的师兄生出了前所未有的畏意,低着头不敢去看他,但这半点没妨碍我清晰地感觉到他沉沉地目光。
视线范围内的他的酒碗被端起,再放下时已尽空,他一声笑:“你为什么这个样子,现在应该是我比较害怕。”
我无话可说,他问我:“你和昭淮……什么时候开始的?”
什么都没开始啊!这是我的第一反应。不过一瞬之后,我还是细如蚊蝇地答了他的问题:“一年前。”
他“哦”了一声,倒满了酒又一次一饮而尽,口吻认真且痛苦:“我也一直喜欢你。”这是我现在最怕听到的一句话,最怕这个时候知道他也对我存着那样的感qíng,可他偏生说出来了。但在我做出反应之前,他又风轻云淡地说了一句:“不重要了,你很快就会从我记忆里消失了。”
我只能以苦笑应对。
“有个要求可以吗?”他语气懒散,我抬了抬头:“什么?”
“到了那一天,你亲手替换我的记忆吧。”
我下不了手。这句话我差点儿脱口而出,抿嘴忍住,沉默了片刻,下定了决心郑重点头答应:“好……”
他好像轻笑了一声,然后道出一句:“多谢。”
作者有话要说:新坑看在我明儿生日的份儿上……各位亲去看一眼吧!【文案】身在奴籍八年,眼看就要嫁人为妻。孰料一夜变故生,她成了天子宫嫔。这不是她选的路,但她只能毅然走下去。后宫的日子,注定是一条血路,为了这样或那样的目的,这里的每个人都在争、都在斗,每个人,都想博尽帝王宠……
☆、忆故人·痛楚
我与昭淮就这样成了未婚夫妻了。他对我的关怀体贴更甚,我们日复一日的一起调香、制香,只等一年后完婚。
昭泊虽然一切如常,我却难免躲着他。一个人因为我而将要失忆,面对他时我到底还是难以自处。
两个月后,当我不知道第多少次在过道里看到他就敏捷地转身往回走之后,他疾步上来拽住我:“陌吟。”
我尴尬地回头,gān笑:“大师兄好……”
他哂笑:“不躲行不行?”
“我……没有……啊……”就四个字,我还说得磕磕巴巴,明显心虚。说完就默默地闭了口,垂首不语。
“你到底躲什么?我又不会吃了你。”
“不是……这不是因为……”
“那决定你总要做的,总会有人要失忆的。再说,也没见你躲着昭汌昭汜他们,怎么独躲着我?”
因为这几个即将惨遭失忆的人里你对我最好我心中有愧啊!!!
我低着头,慢吞吞地回答他说:“那个……我怕天天见你……到让你失忆的时候……我下不去手……”
他深吸了口气:“就为这个?”
什么叫“就为这个”!这是小事吗?!我不满地瞪他一眼,故作轻松地耸耸肩:“差不多吧。”
昭泊无言了一会儿,沉沉地道:“倒时候你如果真下不了手……就算了,让昭淮来吧,不bī你。”他始终很平静,我始终心中惴惴。听到这句话后心qíng更是复杂,咬着下唇向他一福:“知道了,那我走了。”
我提步继续向前行去,和他擦肩而过,连再回头的勇气也没有。
婚事,在寻常人家总是个喜事,在锁香楼,却几乎可说是红白喜事并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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年底的时候,锁香楼接了一桩大生意,在锦都。商号遍及大燕各处的雪家不知因为什么原因决心归隐,但有一个可使雪家满门覆灭的把柄握在姜家手里。雪家族长为保险起见,yù在归隐前解决这个后患。也就是说,让锁香楼出手,使姜家人忘了那回事。
究竟是什么事我不知道,但我知道锁香楼一向是避着姜家的,因为姜家一直在找锁香楼的麻烦。
可雪家开得价很高,高到没有拒绝的理由。爹娘有意让我和昭淮多熟悉熟悉业务,带上了我们同去。
整个过程很顺利,和雪家一手jiāo钱一手jiāo姜家族长的忆香,雪家也家大业大没半分含糊。在得知我和昭淮即将成婚一事后,雪家又很大方地额外备了份礼给我们,以贺新婚之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