燕纪·锁香楼_作者:荔箫(97)

2017-08-25 荔箫 宫斗文

  我觉得这事儿很可行啊……

  “你把汗王搞死了,你猜靳倾人会怎么搞死你?”昭泊说。

  “汗王有儿子有兄弟,你猜他们有多少个继承人备选方案?”卫衍说。

  “……”

  我觉得好像一腔热血都突然结冰了是怎么一回事……

  在二人鄙夷的目光下,我局促地掸一掸裙子:“回锦都回锦都。”

  “……当真?”

  “必然当真,这生意不做对不起荷包,做了对不起良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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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于是我们出了癸城,回去向那喇汗王复命,告诉他我们无力而为。因为先前已有不少奇人异事失败而归,汗王也没说什么,放我们走人。

  其实,我们确是无力,但是心中无力。

  我头一回知道,原来让人失忆,除了意外和我锁香楼,还有bào|政。

  当晚我们住在了láng原的一个小村庄里,农家的人们总是很热qíng,他们也是汉人,沟通上与我们也没有障碍。吃吃喝喝的本是缓解了这些天的压抑,直到那家十二三岁的女儿拿着半个窝头坐到我对面,问我:“姐姐你是哪里人?你穿得好奇怪。”

  穿得好奇怪?面对她的评价,我竟然无言以对。

  嘲笑?她是被迫忘记;怒斥?我没资格;解释?无从说起。

  最终,我也只是望着窗外,平静地道出了一句:“我是汉族人,这是我的民族衣裳。”

  至于她追问我“我也是汉族人,为什么从来没穿过这样的衣裳”,我只能装作听不见了。

  因为我没的解释,就像卫衍说的,一辈屈服了,第二辈就麻木了,第三辈便忘gān净了。再后来的人,就无所谓能不能想起来了。我怕的,是我开始解释之后,受到无谓的嘲笑,也许她会说当年的人傻,也或许,她觉得仅是一件衣服罢了,是我心思重。

  熙亲王的血、霖谣的血、那个儒生的血,还有那被鲜血浸透的jiāo领右衽。明明已经有这么多人誓死捍卫,他们终究还是忘了。

  当真对不起故去的先人。

  原来磨灭一个民族的血xing与骨气可以这样简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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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二天,我们驾车往大燕走了,途径癸城,我遥望着那一处荒凉,久久离不开视线。

  冤魂不散么?也许是的,今日局面,他们何能瞑目?

  忽然起了一阵寒风,掠过我们的车子朝那边刮着,带着树叶砂石一道飞去。我心里生了个念头:我想说给他们的话,也是能顺着风带去癸城的吧?

  “熙亲王、霖谣,你们这样看着就是。岂曰无衣,与子同袍。该想起来的总能想起来的。”

  而在华夏衣冠回归这片土地之前,我能做的大概只是庆幸,当年靳倾人的铁蹄止于此处,未殃及整个大燕。

  多么无奈的自我安慰。

  “师兄,会好的,对吧?”心中的不甘与恐惧让我问出这样一句话,昭泊握住我的手,答得笃定:“会的。”

  “为何?”

  “因为华夏有衣,襟带天地。”

  作者有话要说:呼哧终于完了……其实这个故事原计划比这个要长……但写了一半我发现……我写不下去了,太压抑……阿笙说这故事挺伤感,其实么- -在我看来这果断是HE……不开玩笑。因为大燕只是láng原那一个地方的百姓忘记了汉族的民族服是什么,而现实中的事实却是……估计没几个汉族人知道汉族的民族服是什么……我们认为“汉服”是指“汉朝的服装”、认为汉服是被历史自然淘汰、认为一件衣服无所谓没必要找回来……真对不起死去的先人们……嗯没错……我就是在影she历史事件……就算被投诉锁文也一字不改- -爱谁谁谨以此文纪念汉服复兴运动十周年,岂曰无衣,与子同袍。【↓欢迎戳微博敲打↓】

  ☆、忆故人·揭起

  许是在祁川受的刺激大了,我万分怀念枫宁的一切。加上到了年初,新年过后总是有数不清的事qíng要处理,于是一路快马加鞭往枫宁赶。

  途中基本没怎么停歇,直到到了煜都我们才决定小住上几日休整休整。

  为了帮我缓解qíng绪,昭泊决定带我去煜都的集市走走。

  这座自晋朝起便是都城、几十年前迁都锦都后仍繁华至今的城市,集市热闹到让人眼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