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哪里?在哪里?
地上漆黑一片,她努力回想前天扔掉信时的方位,盲目地拔开花糙。香气扑鼻,正是花朵灿烂盛放地季节,但此刻她根本无睱欣赏这些。
“啊。”指上突然刺痛感,她用手电筒一照,发现食指被碎石割伤,微微渗出血滴。臂上受伤的部位也因用力过猛而扯得阵阵痛楚,她挺直腰,含着冒血的手指朝地上张望。
一定要找到,一定!
抱着这个信念,她又弯下腰寻觅,终于在某株花下看到那个被揉成一团的物体。
幸好还在。她抹了把汗,拾起东西迅速回到屋内。玄关的灯不给力地亮着,已经夜深,佣人都睡觉去了。她在墙边的椅子坐下,小心地把纸团展平。
信封上的字迹因被折过而变得扭曲,她不管了,撕开封口,取出信纸摊开。
“阮东:
qíng况有变,我被房东赶了出来,夜总会也没法再回去了。
无家可归,我只能带着宝宝寄居在贫民区里。颠沛的生活使她的病qíng加深,昨晚夜里她哭闹的时候还念着你的名字,我听着很心酸。
阮东,我很害怕,如果宝宝因此而夭折,我就是个罪人!这些年来,我根本没能让她过上一天安稳的生活。
我是个失败的女人,对不起宝宝,也辜负了你的期望。前一封信里,我居然还有胆厚着脸皮问你借钱,我……我真是个自私的女人!”
信里连署名也没有,霍晶铃呆愣地捏着信纸,除了有些字不会读,大致的意思她都能理解。那个叫兰的女人,她在夜总会工作,她有个生病的孩子,她问何阮东借钱。
原来,何阮东预支的钱不是给父亲治病,而是给她!
被欺骗的感觉缓缓升起,随之而来就是愤怒。他跟这个女人是什么关系?跟那个孩子又是什么关系?
信纸被抓得“沙沙”声响,她倏地跳起身往梯间冲过去。二的走道漆黑,书房门下的灯光已灭,她气冲冲地走到房间门前,还没抬手门已从里面拉开。
“你到哪去了?”何阮东劈头就问。
“我……”
没等她回答,他又飞快地继续说道:“晶铃,我得跟你说件事。原本我明天才出发,但事出突然,我得现在就起程去巴黎。”
霍晶铃看到了,他的脚边放着一个小小的行李箱。
“我会尽快把事qíng办妥,然后赶回来,你别到处跑,知道吗?”见她默不作声,以为又不高兴,何阮东还想再说些什么,但qíng况危急,不便解释太多,他轻轻拍拍她的发顶,弯身拎起行李箱。
他真的打算就这样走!他到底把她当什么?
“何阮东!”在他跨步踏出房间之际,她冷着声大喝。
何阮东微愣,回头看她。
霍晶铃缓缓转身,对他怒目而视。“不许去!”
眉头轻皱,他沉着气说:“我晓得匆匆忙忙要走你会不高兴,但我在巴黎那边有个朋友出事了,我得现在去找她。”
“那个朋友,是不是叫兰?”
何阮东一怔,“你怎么知道?”
“我当然知道!我还知道你是急着给她送钱去,对不?何阮东,你骗我!你预支的工资根本就不是给你父亲治病,而是给那个女人!”认清这个事实,她就无法淡定。枉她那么信任他,还无条件地让他自己取多少就多少,结果换来的却是欺骗。
“你跟那个女人是什么关系?为什么会有个孩子?你说!你说!”他本身就不富足,还拖着个病重的父亲,居然还要借钱给人,足见他们关系不寻常。
连翻追问,迫得何阮东的眉头迅速敛起。“这些你是从哪里知道的?”
“你管我!”她挥动着手大喊,却忘记还握着信。
看到熟悉的字迹,何阮东目光一凛,连忙抢过纸张。他粗略地看了遍内容,头再次抬起时眼底冻结成霜。“你居然偷藏我的信?”
被识穿,她也无所畏惧:“我就是偷藏又怎样?你是我老公!你跟别的女人私通,我还能不管吗?”
“胡说八道!你知不知道这样会害死人!”何阮东忿恨地说完,拂开她就要走。
“何阮东,你别走!”她扑上前掳住他的臂,扯着声命令:“不许去!不许去见那个jì女!”波涛汹涌的怒气冲淡了她的理智,她顾不上自己的话会否引起他的反感,只道一定要把他留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