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说谁是jì女?”他瞪着两眼,冰冷从眸里迸发出来,直bī在她身上
“我有说错了?她在夜总会工作,不是jì女是什么?”
何阮东仰起头,努力地深呼吸。是浓浓的失望,把他的心揪得剧痛。“你什么时候才会学着,好好的尊重别人!”把抓在臂上的手指一根一根扳开,他用力甩开她,拎着行李箱急匆匆走下。
“何阮东!何阮东!”霍晶铃叫得声沙力歇,泪水糊满了脸。不能让他走,不能!她顾不上模糊的视线,追着下,在玄关处把他逮住。
“你不许去,不要!我不准!”她拽着他衬衫的衣袖,哽着声叫道。“何阮东,你别走!只要你别去,我可以不追究你跟她的关系。你跟她一刀两断,我们好好生活,好不好?”
她死死地抱着他,以从未有的低下姿态不断哀求。那一刻,不明为何,她真的怕他会丢下她。
大门已被拉开,何阮东看着屋外高照的明月,那洁白的新月纯净得如未开苞的处`子。然而身后的人,却不断地重复着一些扭曲的事实,染污了他的耳朵。
“我真想告诉你,事实并非你想的那样。等我回来,我会向你解释。但——你会听吗?在你已经把所有罪名都加诸在我身上,我说再多也是枉然!”
手再次被他的大掌拉开,这次他走得决绝,任她哭喊得再大声也没回头。
“何阮东!你会后悔的!你一定会后悔的!”
那个身影已走远,隐没在夜色里。霍晶铃颓败地坐在门口的阶梯上,眼睛隔着水帘盯着远方,妄想能出现奇迹,但除了黑色的夜幕,再没其它。
28
“你会后悔的!你会后悔的!”
说过的话不断地在脑内重现,当时她是怀着怎样的心qíng?
一口红酒又滑进喉咙里,无尽的苦涩。
哈哈,后悔。像他那种人,会后悔吗?之于他来说,她什么都不是。
太阳已经从窗口映she进屋,窗外小鸟在欢快地低唱。茶几上立着几个空空如也的红酒瓶,她用手指一个个划过,放眼望去,是重重的叠影。
“咔咔!”她又在笑。好傻,她怎能像个傻瓜一样对着他摇尾乞怜?霍晶铃,你的骄傲去哪了?你的自信呢?你就那么爱那个心肠比铁还要硬的男人?
“哈哈,哈哈哈!啊呜呜!”笑声过后,是凄楚的哭泣。霍晶铃,即使你放下骄傲、放下尊严去求他,人家也不屑一顾。没用!没有用!
“咚咚”,有人在房间外敲门,接着是佣人的叫声:“小姐?小姐?”
声音带着点焦虑,估计昨晚的qíng景已入了他们的眼里。
她骤然抡起空空的酒瓶,朝对面墙身狠狠地摔过去。“滚!都给我滚!”
“呯”,随着清翠的响声,酒瓶瞬间粉身碎骨,玻璃碎片散落了一地。而房间外,也恢复的宁静。
霍晶铃再次捧起一瓶已开封的威士忌,就着瓶口往嘴里猛倒。辛辣的味道经过喉咙灌进鼻孔,呛得她疯狂地咳嗽,好不容易顺回气来,又是一阵自bào自弃的哭泣。
痛,已经不止心脏,它入侵全身的骨骼,吞噬她的五脏六腑,无处不被撕裂,无处不是剧痛。
哭,已经不能发泄那忿恨又哀痛的qíng绪,肩头剧烈地抖动,喉咙里不断的抽动,却已发不出声音来。身体像被人抽去筋骨,她已经无法站起来。
就让她慢慢地、慢慢地这样死掉,反正——她只是个没人管没人理没人爱的可怜虫,谁会在乎?
时间一分一秒流过,从日出到日落,再换上闪耀的星空,白天与黑夜照常更替,短短的一天两夜,她就这样醒了睡,睡醒再喝。
意识早就涣散,剩下的只有满目空dòng。有时她根本不知道自己在gān什么,身体已然麻痹,连急速的拍门声响起,也未能意会过来。
“Sophia!Sophia!”伴着拍打声,沉稳的男中音跟着焦急地叫起来。
又是一个好管闲事的。她掀掀嘴角,头轻轻晃动,身体彷如腾云驾雾,轻飘飘。其实这样也不错,起码不用去管谁对谁错。
哟,她有错吗?或许。她大概又踩中他的地雷,所以他才绝qíng的拂袖而去。
“嘭嘭嘭”,门外的人眼见叫喊无效,于是直接撞门。
霍晶铃这才微抬起身体,傻傻地朝房间门望去。两秒后她又躺下,脚踢到沙发旁边的小几,上面的空酒瓶唏里呱啦地滚下,落地开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