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要说什么呀?”紫儿撅了嘴,很不喜欢自己也有跟白痴似的时候,“你该不会跟我说那些如同四叔和二姑姑们说的那些话吧?”
jú墨和弄棋都是懂历史与古玩的,他们凑一起的话题通常都围绕这些,紫儿总是兴趣缺缺。
猗猗轻轻摇头,“我要跟你说的,是妖jīng的事qíng——我这回放宽了视野,不光查了仁济会、埃尔顿公学,我还查了维也纳少年合唱团,它们三者有一个共同的背景……”
“它们,在历史上都曾经是在哈布斯堡家族的财力支撑下,或者命令之下建立起来的。”
猗猗说着,不由得阖上眼帘,眼前浮现起妖jīng那高贵到让她想踹一脚的姿态;想到他提起合唱团的成员时,只说,“他们都是我的仆人”……
曾经觉得他那些言行简直诡异到可笑,此时方明白,他不是故作出来的那一切,而是——那一切与他而言,本是天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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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哈布、斯堡?”紫儿很费劲地重述这个名字,“是个什么东东?难道就是那个废弃的古堡的名字么?”
猗猗叹了口气,轻轻摇头,“哈布斯堡最初的含义,的确是一座城堡;后来这个名称衍生为一个家族。”
“哈布斯堡家族是欧洲历史上最高贵、统治时间最长、统治地域最广的家族。他们的家族出过神圣罗马帝国皇帝、奥地利皇帝,这一家族还曾经是西班牙、波西米亚、匈牙利、葡萄牙等国家的统治家族——听见了吧,那几乎是欧洲大陆的全境了。”
紫儿听得都张大了嘴巴,“猗猗你的意思是,那个、那个妖jīng有可能是哈布斯堡家族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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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使与妖jīng】34、无人相伴
机场,长天碧透,脚下灰白色的水泥航道无垠延伸。钢筋水泥的现代城市,宛若视野狭窄的森林,却难得机场有这样大片广阔的天地。让人的心都豁然开朗。.
猗猗站在奶奶于静怡身边,乖巧等待登机。身旁维也纳少年合唱团的孩子们已经整齐排好队,大家都在兴奋地议论着即将的丝路之旅,仿佛能一下子切入古老中国的血管,重温古老中国千古的足音。
猗猗的掌心却冷下来。
静静等待了许久,眼睛更是一遍遍从合唱团每个少年面上滑过,却都不见妖jīng!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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终于按捺不住,猗猗走到赫勒先生面前,“赫勒先生,那个人,他不去么?”
赫勒先生顿了下,轻轻叹了口气,“猗猗,我想我应该让你知道:他并不是我们合唱团的成员,他所有的演出都只是他个人偶尔为之的兴趣,所以他没有义务参与合唱团的任何事物。他若喜欢,我们自然欢迎他的到来;他若不喜欢,我们谁都不可以qiáng迫他。”
“……猗猗,我的意思是,是他自己选择不参加这次丝路之旅。”
是天空过于清透了么?还是阳光过于刺眼?猗猗怎么觉着仿佛有无数根金色的箭矢一下子全都刺进了她的眼睛里,那么疼,疼得都溢出眼泪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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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都没跟我说。”猗猗用力吸气。本以为他是一定会去的,却没想到他竟然连个招呼都不跟她打。
“赫勒先生,那他现在在哪里?还留在中国么?”问完了,猗猗就也知道,自己白问了。
如果整个维也纳少年合唱团都离开了S城,奔赴西北丝路,然后结束了丝路的实景拍摄之后就会直接回去欧洲了;那么妖jīng还自己留在这个城市做什么?必然不可能的。
“他已经……”赫勒先生看着猗猗眼底盈盈的泪水,也觉表达困难,“他已经离开了。昨晚的航班,回了欧洲。”
担心的、疑问的,终于有了答案。猗猗的眼泪落下来,幸好停机坪的风大,一下子便chuīgān。她甚至努力笑起来。
他这样的选择其实没错,如果他真的是哈布斯堡家族的人,那么他注定了与她是两个世界的人。
这说的不光是两人分数欧亚两大陆、两个国家,更是说完全不同的生活轨迹与家族背景。
没错,靳家也是不错的门第了,可是与欧洲那个最高贵的家族比起来,不过亦是平民。她跟妖jīng两人之间隔着的鸿沟太过巨大,巨大得根本不可能用这样短时间的相处便能跨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