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好吧,我给鹿儿洗好几件衣裳就回去。”吴妈答,看着云儿消失在厨房的身影,几不可闻的叹口气。女人一个人带着孩子过日子终是难的,也难得夫人整日脸上有笑容。
“圣旨到!民女何云接旨——”云儿正在厨房里弄些鹿儿爱吃的糕,正忙碌时就被这一声尖细地叫声给吓到了,手一抖,手中的瓷碗掉在地上,裂成一片片碎片。
云儿出到院子里来的时候,见着吴妈已经跪在那里了。几名宫中来的人穿着华服,神色肃穆。
“这位夫人可是何云?”那位领头的宫人问着。
“是!”云儿从愣神见回过神来,“见过几位公公。”
“夫人免礼,请接旨吧。”那位公公甚是和蔼。
云儿只得跪着听旨。
“奉天成运,皇帝诏曰:民女何云,贤良淑德……兼诞下王孙有功,晋为三王子玄赫侧妃……”
云儿被那“三王子玄赫侧妃”给吓到了,懵懵懂懂着,连那些宫人什么离开都不晓得,恍惚中好像还听到他们说了许多恭喜的话。
“夫人,快请起吧。”吴妈笑呵呵地扶起云儿,她早就看出来,那三王子跟夫人的关系不同寻常,原来是这么回事。那三王子迟迟不把夫人娶进门,是怕人看着她是民女笑话她吧,这下子有皇上赐婚,身份倒是不同寻常了。
入夜,窗外淅淅沥沥地在下着小雨,天空黑得像一盘墨汁,风从窗fèngchuī进来,屋里的纱罩灯像闪眼睛一样忽明忽暗地闪了几下。
云儿正哄着孩子睡觉,就听到几声敲门声。
“云姑娘睡了吗?”云儿听那声音,像是三王子的贴身侍仆。
“请等一下。”云儿理了理衣裳,起身前去开门。
门吱呀一声打开,一身黑衣的三王子就站在门外,乌黑的发丝还挂着几滴水珠。
“鹿儿睡了么?”他笑了笑,抬脚往屋里走,轻声问。
“嗯,还没呢。”云儿见着他好像什么事qíng都没发生的样子,一时倒是不知要从何问起,恍惚都觉得自己是不是在做梦。
那三王子踱到鹿儿的身边,逗弄他玩儿。
“三王子,您手受伤了?”云儿看到玄赫一直藏在身后的手好像包着药糙,她闻那味道,像是伤药,随出口问了句。
“三王子的一只手指被右相和皇后给砍掉了……”玄赫还未来得及出声,他身后的侍仆就哽咽着说。
玄赫头痛的拍拍脑袋,当初就不该答应师傅收留这孩儿,看他嘴巴多的。
云儿心中一颤。“对不起——”她轻声说着,自己欠他的似乎又多了一条。
“应该说对不起的是我才是。”玄赫看着昏暗灯光下单薄的女子,满是歉意的说着。“父皇身体日差,我们已经等不起。不得已把你拖进了这个局里。”
云儿隐隐猜到是什么事qíng,也没有问。“你已帮我良多。”只能这样说,还能怎样呢。
“谢谢,我会尽快选个日子娶你进门。”玄赫歉意的看着她,“你放心,无论我是成功还是失败,我都会护你和鹿儿周全。”
其实,云儿一跟他的人来到云泽国就被皇后他们盯上了,只是来不及有动作的时候,就遇到君宇的那趟事,那天他可以换另外一种方式的劝阻君宇的,只是,人人都知道,右相大人的弱点就是他的那个儿子。他不过就是为了bī他们动手。准备仓促心怀愤恨,难免容易心烦意乱,他就要他们这种结果。
昨天,在父皇跟前,右相和皇后声泪俱下,还说要找到那女子来对质。怎么可以让他们带走云儿,如果云儿被他们带走,指不定要被怎么折磨呢。他当场自断了一根手指,父王加封了君宇爵位,云泽国最年轻的一个侯爵,保他终身衣食无忧,荣华富贵,右相和皇后这才没话讲,恨恨的离开。
右相府的东厢房里,大夫进进出出。
“爹——爹——疼,哎哟,疼死我了——”君宇在大夫换药的时候一阵嚎叫。
“乖儿子忍忍,忍忍,一会就好。”右相也额头冒汗,“方太医,怎么回事,我儿怎么那么疼。”
“爹——快叫他们走。这什么狗屁大夫。”君宇嗷嗷叫。
“下去下去。”右相见他们换好药,心烦气躁的挥手让他们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