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辞笑起来,面色却不似往日里开朗,他拢一拢妹妹的肩膀,没有说话。
一个人,总是会在特殊的时候,迅速的成长起来。
在这一刻,姜辞比往前更明白,权势的重要。
姜蕙也知,说出这个,兴许会改变姜辞,可这件事总要面对的,在将来,应当还会有与何夫人jiāo手的时候,姜辞作为她的哥哥,作为大房唯一的儿子,又如何能逃脱?
她笑了笑,与他道:“哥哥,过几日休沐,你陪我去药铺一趟罢,我好久不曾去了。”
得了解下生意做得如何,虽然有父亲,可她不亲自看看,总是不放心。
姜辞道好。
送妹妹走入院子,他才告辞离开。
却说何夫人回了何家,头一个就去找何绪阳。
不等他开口,她上去拿了桌上茶具一通猛砸,咬牙切齿的道:“好你个何绪阳,他们敢来抓我,定是你的主意了!没你放话,他们如何有这等胆子!”
何绪阳面色平静:“是你自己牵涉进去的,若我偏袒你,你也知周王虎视眈眈,若是弹劾上去,我这官帽未必保得住。”
“你!”何夫人气得脸色铁青。
何绪阳瞧她一眼,已看不出丝毫当年她嫁给他时的样子。
如今的秦淑君,yīn沉冰冷,哪里像以前,总还有些温婉的气质。
他厌恶的垂下眼眸:“便是你父亲知,想必也不会怪我。”他语气淡淡,“我已写信回京。”
何夫人差点吐出一口血来。
“你竟不与我商量?”她质问。
“你做事又何时与我商量?”何绪阳站起来,立在她面前,高大的身影遮得她面上一片yīn翳,“旁人查不到,可我不是旁人,你那侍卫刚才已经招了,是他去雇的帮凶。此事我也与你父亲说了,今日救你一次,你好自为之,且收拾收拾回京罢。”
何夫人咬住嘴唇。
如今她便不回去,也不行了。
只何绪阳这么做,父亲那里,她都得jiāo代清楚,不止如此,倒好似秦家还因她欠了何绪阳的人qíng。
何夫人忍耐住没有发作,她转身走了。
何绪阳看着她的背影,微微眯了眯眼睛。
虽然他也想叫秦淑君一脚踩入泥潭再出不来,可却不能伤了何家秦家的jiāoqíng,叫两家成为对立的双方,又是这等多事之秋。他拿起屉中一纸休书,不然趁着这机会,早该休了她,秦家也无话可说,但也是早晚的事qíng了,他把休书又放了回去。
到得第二日,何夫人便回京了,宋州关于她的言论不少,过了好几日才消停下来。
至于金荷,自然被押着去了边疆的路上。
姜辞与姜蕙道:“如今金公子看到我,面上都有恨意。”
本来他们都在应天书院念书,时常来往的,但因金荷一事断了jiāo,如今都结仇了。
姜蕙道:“那是他不明是非,明明是他妹妹的错,还能怪得了咱们?”
“听说金太太一病不起。”姜辞摇摇头,“金荷是活该,只害了她一家子。”他也不想再说,跟姜蕙道,“走罢,陪你去药铺,或有你想买的,也一起买了。”
“倒是有。”姜蕙笑着拿着一盒子珍珠出来,“上回阿娘帮着挑的,我去做几样珍珠首饰,也送与堂姐堂妹她们一些,阿琼老说我挣了大钱呢。”
她满脸笑容,像是早已忘了何夫人的事。
姜辞拉着她走了。
二人先是去了首饰铺,姜蕙看了样式,选了几种,留下珍珠这便与姜辞去仁心堂。
远远就看见人来人往的。
姜辞心qíng也好了:“真是发大财了,有两位名医是了不得。”
姜蕙得意洋洋:“是我眼光好,开了药铺的。”
“是了,阿蕙最能gān。”姜辞笑着承认。
只是走入药铺时,却叫姜蕙有些吃惊,没想到找宁温看病的人不少,一点不比那两位名医差。
姜辞讶然:“看来你眼光是不错,我原以为这宁大夫太年轻呢。”
姜蕙仔细瞅了瞅,暗自嘀咕:“莫不都是姑娘罢。”
因前阵子,还不是如此呢,听说都是来找李大夫看的。
姜辞忍不住哈哈笑起来。
这宁大夫长得是不错,身上的气质,怎么说呢,像是有些书生气,看起来温文尔雅,可又像混杂了一些江湖气,为人处世,潇洒不羁,这样的人,是容易吸引女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