娇妾_作者:荔箫(63)

  眉头骤蹙,红衣忽地意识到些事,冷声问她:“你怎么知道我对青豆和酒过敏的?”

  此前她自己都不知道,席临川上次也是歪打正着。且就是在席临川说后,她还跟他解释说“过敏源有很多”呢。

  席临川也蹙了眉头。

  上一世,府中一些人知道红衣对青豆过敏,是因她和他都清楚。可这一回似是连她自己都拿不准,却被人用这法子害了个准。

  “没有几个人知道。上回出这事还是在宫里,你又不在。”红衣又说。

  席临川微惊,蓦地想起上回在宫中时,她曾以为是他在水里动了什么手脚。

  他回过头去看向她:“红衣你……”

  还觉得是他做了什么不成?

  他没来得及问出口,外面脚步声匆匆而至,打断了房中众人的思绪。

  一小厮在门外一揖,急禀道:“公子,聿郸公子求见。”

  “聿郸?”席临川一愣,那小厮以为他忘了聿郸是谁,解释说:“是。就是那赫契的商人。”

  席临川一沉,问道:“他来gān什么?”

  毕竟这么晚了,显然不是客人拜访的时候。

  那小厮又一揖:“他说知道天色已晚,若公子不愿见,他就明日再来。只说让小的把这个转jiāo给红衣姑娘,说可应付急喘。”

  席临川略有困惑地将他手里的东西接了过来,拿在手里一看,是一只白玉香囊。色泽温润雕镂jīng致,略凑近一点便觉药香扑鼻,显是新制的东西。

  ☆、第29章赠物

  红衣心头一颤。

  她犹还记得曾因在廊下与聿郸说了几句话,便差点背上“叛国”的罪名。如今她前脚犯了敏症,聿郸后脚紧跟着就送这玉香囊来……

  有时候好意真的是能bī死人的。

  她目不转睛地看着席临川,不敢放过他的每一丝神色变动。只见他托着那香囊看了又看,而后又睇一睇她,终于向chuáng榻走来,伸手把玉香囊递给了她。

  这东西做得十分jīng巧。

  圆滚滚的一枚,一看便是由正块的玉石雕成,内外两层,皆有镂空的雕花。那花样是什么红衣不懂,总之是吉祥喜庆的寓意。

  接到手中时,微凉的感触好似在心头一激,让刚看了一眼玉香囊的她旋即又抬了头,小心地观察席临川的神色。

  “你歇着。”他稍稍一笑,而后转过身去,半点不停地向外走。临经过杜若身畔时,驻了驻足,思量道,“她是虞司乐教出来的徒弟,jiāo给虞司乐去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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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夜色下,各屋皆陆续熄灭烛火,众人安然歇下,乐坊归于平静。

  隐约听得有惨叫声从最内一进的院中传出来,红衣一惊,又细听了听,向绿袖道:“绿袖?你听,什么动静……”

  不远处绿袖的打哈欠的声音模模糊糊的,显然困得很。她也侧耳听了会儿,轻笑了一声:“虞司乐正罚杜若呢呗。你还不睡?”

  红衣翻了个身,沉吟了好一会儿,一喟:“心里烦。”

  “烦什么?”红衣听到绿袖好像也翻了个身,慵懒道,“不过虚惊一场而已,公子又为你主持了公道,安心吧。”

  似乎是这样,但红衣心里又很清楚地知道,自己没办法真正因为这个说法而安心。

  整个席府,都太让她觉得恐惧不安。勾心斗角的事她不是没见过,但这般涉及谋杀的,当真是头一回亲历。

  还有席临川。他前后的转变让她觉得无可理解,偏他又是能主宰她生死存亡的人,这种摸不清路数的感觉让人很不安稳。

  总之,静下来时,红衣时常觉得周围危机四伏,她每一次细想都觉得喘不上气,无可抑制地想要避开。

  那玉香囊……

  她将手探入枕下,把香囊摸了出来。在黑暗中看不到光泽,只能依稀看见个轮廓。

  这确实是好东西,但……绝不是必需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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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翌日,听闻家人子入宫的时日提前了,宫中已差了女官去教礼数,是以不再来学歌舞,正合了红衣的意。

  看完孤儿们顺道就去了敦义坊内最大的当铺,她琢磨着把那玉香囊当了换钱。里面的药取出来fèng到普通香囊里照样能用,这玉香囊与她而言可没攒钱来得要紧。

  这当铺门脸气派漂亮,两侧贴着两条规矩:兵器行头不当;低cháo首饰不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