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若不收,定然会将这事告之皇上。”
琵琶领命。
祈雨之事不能耽搁,花寄灵便命另一个大宫女瑶琴替她准备起来,东西都是现成的,纵然她本不准备连跳十七日,但表面上做足了功夫。很快就安排好了。
等她准备去往御花园时,琵琶回来了,道是:“妙小仪回来后兀自闭了房门,面色并不好看,想来是不高兴的。”
“这就好。”
花寄灵心里有了底,想着皇上一贯是说风就是雨的xing子,忽然想让她继续跳也没什么,他既欢喜看自己跳舞,自己趁机多得些圣心也好。
反正身体虚弱不过是装的,才跳了几日,她哪有如此不济?
但等她在御花园里连跳了半个时辰,都不见皇上的踪影,她就有点急了。祈福舞虽是慢舞,又兼之古老神秘,诸多动作都有刻意停滞,但这一通下来也实在累人。
往日见皇上来观赏称赞,她有跳的动力,眼下没个人看,她跳起来总有些古怪别扭。
又过了半晌,她忍不住支了琵琶去问,琵琶回来时气喘吁吁,脸色不大好看,支吾了一下,方道:“奴婢问了李公公,李公公竟是讶异,说皇上只让花美人继续祈雨,却没答应要去观舞。他又道,花美人跳舞祈雨本就是为国为百姓,又何必要皇上观舞?花美人只自己跳自己的,皇上记着您这份心意就是了。”
花寄灵身为贵女最是傲气,听了这话大为着恼,心中直道那李明胜好生不识抬举,不过是个太监,竟也敢说教她?好像她是那等媚上之人,只图讨好皇上一般。
她恼得通红了脸,眼见琵琶好似还有话要说,却又道不出一个字,qiáng抑心气道:“有话就说,我往日何曾教过你回话这般吞吞吐吐,上不得台面?”
琵琶倒是委屈,却更替主子不值。
直把眼圈儿煞红了,咬唇道,“皇上任主子在这里独自跳舞,却转眼邀了妙小仪摇橹听曲,泛舟采荷,好不惬意……”
作者有话要说:琵琶倒是委屈,却更替主子不值。
直把眼圈儿煞红了,咬唇道,“皇上任主子在这里独自跳舞,却转眼邀了妙小仪摇橹听曲,泛舟采荷,好不惬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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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7采莲
云露装作气闷,一是为了给花寄灵扔迷雾弹,对方多高兴一会儿,知道的时候就愈恼羞成怒;二也是演给皇帝看,表明自己被当做宫人使唤,委屈得很。
不说皇帝,男人这个物种就是好面子的,自己的女人甭管喜不喜欢,被别人看低了,他们都不会高兴到哪里去。
更何况花寄灵触怒他在先呢?
既是要设陷阱,自然要达到利益最大化,所以她心安理得的装起了不高兴。
不过她倒没想到,皇帝会转而派了人来,邀自己一道游湖。
小舟摇波,倒映着雕梁画栋,金碧楼台,池里芙蓉连绵盛开,恰似天边布满红霞的云,一朵一朵,熙熙攘攘地簇在红甍飞檐间,仿如不真切的瑶池仙宫,轻轻一触,便只余指间水纹,一切都化没了。
只让人眼也醉了,神也痴了,兀自亮了笑。
皇帝坐在舟头,听声回身,笑招招手:“快扶妙小仪下来。”
“怎么是让她们扶。”云露挥开宫女,狭长地眼儿一眨,水灵灵地讨喜,“若不是皇上亲自来扶,我是不下去的。”
皇帝听了没怪罪她,反而一笑,亲自温柔体贴地扶了她下来。小舟微漾,粉荷自开,纱裙叫它勾了一下,又软垂下来,晃如水波。
“皇上不怪我的自称没规矩?”
“天清水秀,置身其间何必在乎那些琐事,反而累赘讨嫌。”她柔软地小手还搭在他手心,他本也不是墨守成规的人,不在意地饶过了她。
舟头站着的宫人一撑竿子,二人便慢悠悠地在芙蓉间穿行。
她摇了小脑袋一叹:“没想到皇宫里也有这样钟灵毓秀的景致,确实让人心qíng都好起来了。”
皇帝忍不住去掐她的小脸儿,取笑道:“难道入宫前,你还出过家门,游览过名川大山?”
那感慨地样子放在她稚嫩的脸上尤其不符,像是看过更美更好的景色,说着由衷却不会惊叹地夸赞。
她话也不回,竟不客气地将皇帝的手拍下来,且还瞪他一眼。并非是女儿家的娇嗔,当真是睁溜了大眼一瞪,而后悠悠然低头拨弄起水花儿来了。把皇帝都瞧得一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