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现在,他和又林是未婚夫妻关系了,这私下见面可就是越礼之举。中秋的时候他曾经去李家送过节礼,当然,没有见着又林。李家上下对未来姑爷当然是热qíng款待,格外殷勤。
虽然李光沛的热qíng中。带着一点咬牙切齿的意味。这个朱慕贤懂得,李光沛是不放心,也不太甘心。养了十几年的掌上明珠,要被一个毛头小子拐走,还不能确定他是不是会一辈子待女儿好,教当爹的人怎么放心得下?
所以这次刘书昭嫁妹,朱慕贤一听说又林也随四奶奶一同过来了,心思顿时活动开了。在于江的时候,虽然两家只一墙之隔,可是那一堵墙却牢固难以逾越。
到现在到了东潭。同样是来做客,这见面的难度可就低得多了。更何况。这儿还有刘书昭可以帮忙原牵线搭桥。
他出门的时候,朱老太太嘱咐他带着两三样常用药,还有治外伤的药膏,他还觉得没那必要。毕竟只来这么两三日。可是现在他十分庆幸,到底还是长辈想得周到,出门在外什么事儿都会遇上,幸好带了这药膏。正好用上。药膏还是前番朱大太太从京城来时特意给他捎来的,涂擦外伤最合适,本地还真找不出这么好的药膏来。
朱慕贤脚步轻快。唇角带笑。刘书昭斜了他一眼,以前看这位好友哪哪儿都顺眼,可是现在看他微笑的样子,温文的姿态,全都不顺眼,只觉得拳头痒痒的,很想冲他脸上来那么几下。
“说起来,表妹平时是很大方稳重的,要不是听人误传了消息,以为是姑母摔伤了,她也不会焦急着赶路跌那一跤。”
朱慕贤顺着他的话说:“正是……李姑娘一贯孝顺,关心则乱。”
嗯,他明白就好,刘书昭想传达的就是这个意思,又林对长辈是很孝顺的,这也不是他夸口,的确是实qíng,远近的人都知道。
又林打开药瓶儿闻了闻味儿,味道很是清香,要不说是药,倒要当成是胭脂膏子。
“姑娘,要用这药吗?”
又林说:“先放着吧。”
有人送了晚饭来,小英忙迎上去接了食盒。送饭的那个媳妇笑着问候又林:“表姑娘好,腿疼的可好些了?要是不舒服可千万别瞒着。我们奶奶吩咐给姑娘做了两样小菜,都是姑娘平素喜欢吃的。可不是那大灶烧的,这几天请客,大灶上忙,做的粗疏,又油腻,这是单开的小灶做的,姑娘可得多吃点儿。”
又林笑着说:“让舅母担心了,我没什么大事儿。”
小英揭开食盒把碗碟一样样拿出来,果然菜色清淡,是又林喜欢的,可见二舅母虽然忙着cao持,还是很关心又林这边。
“帮我和舅母说声费心。”
“表姑娘快别客气。”那个媳妇说:“那我先去前头支应着,今天客人多,事儿也忙。过一会儿我再来收碗筷。”
又林唤住她:“嫂子等等,我忽然想起件事来。昨天晚上那个给我传话的小丫头,可受了责罚?”
那个媳妇觉得又林肯定是想出出气,忙说:“我们奶奶发过话了,因为这两天是大喜的日子,所以只是饿她两顿饭。等我们姑娘出了门子,再好生发落她,给表姑娘出气。这丫头平时只gān点粗活儿,传个话都说不明白,也该罚一罚,她才能学个乖呢。”
又林却说:“我正想说,这事儿就算了吧。她也不是存心的,人多事忙难免出错,是我自己绊了一跤,错处不全在她在身上。”
那个媳妇忙说:“哎哟,表姑娘就是好心肠,那我回头就去跟金大娘说一声,那小丫头可真是上辈子修来的福气,遇着表姑娘这么大量的人。”
又林只是一笑,小英从荷包里抓了一把散钱给她。
“哎哟,表姑娘这也太客气了,这怎么敢当呢。”
“应该的,劳烦嫂子跑腿传话了,你先去忙吧。”
那个媳妇喜孜孜的去了,又林让小英一块儿坐下吃了饭。她胃口不怎么好,饭菜只动了一点,小英劝了她:“姑娘多吃几口吧。这受了伤,要将养皮ròu,不好生吃饭哪里将养得好?再说,二舅奶奶特意吩咐了给做的,要是只吃这么两口,倒显得饭菜不合胃口,姑娘不领这个qíng一样。”
“你现在倒是越来越会说话了。”又林一笑,添了半碗汤。
用过饭那个媳妇又回来收拾碗筷和食盒,让又林有些意外的是,她把那个小丫头也带过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