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奇怪,这救命斋到底是个什么药铺,怎的如此财大气粗?不过是三条街,已经看见了三家门面。”
正看着,忽听赶车的白玉疑惑说了一声,柳先生便笑道:“既然是叫做救命斋,自然是医馆药铺之类的了,不过敢叫这种名字,想来坐堂大夫定然是杏林高手,这样的人才怕也不会被人随便网罗,应该还不至于多到开分号,那么就该是药铺。”
洛槿初笑道:“药铺能开到这么兴旺,一条街上一个分号,那也是十分大手笔了,这里只是姑苏,京城还没这么大的药铺呢。倒不知这救命斋有什么神奇之处,该不会研究出时疫方子的就是他们吧。”
话音刚落,便听见前面传来一阵嘈杂声,白玉扭回头小声道:“姑娘,师父,是个女人跪在那救命斋前,有几个伙计拿着大扫帚出来,似乎是要赶她走。”
“哦?竟然一来就赶上这么一出好戏。”洛槿初从马车里钻出来,冷笑道:“走,咱们过去看看,看看这救命斋到底是怎么个救命法儿。”
香糙一听姑娘这话,就知道她动了气,随着下了马车,几个人也不靠到近前,就站在十几步远外,那几个伙计看向他们,竟然没说什么,只是上下打量了洛槿初和香糙等人几眼。
隔着十几步远,那女子说话就十分清楚了,她在哀求伙计们放她进去,只说自己带了五百两银子来买药,偏偏伙计们竟然不肯放她进去,这让柳先生和洛槿初等人都不由得奇怪,暗道五百两对平民来说都是巨款了,这救命斋就算真是卖时疫方子,也不至于就高到五百两一副吧?若真是这样,他们显然不是想赚钱,诚心恶心人呢这是。
最后一个伙计不耐烦,推了那女人一把叫道:“什么话都不用说,你就是拿一座金山来,咱们东家说不卖就不卖,你是真傻还是假傻,不知道东家想要什么?”
不要钱还能要什么?洛槿初和白玉香糙等人面面相觑,忽见那女子蹲在地上就痛哭起来,几个伙计骂骂咧咧走了进去。白玉正要上前问询,就见那女子猛然像是做出了什么决定一般,竟慢慢站起身来,整理了一下头发衣衫。
恰在此时,就见从对面路上驶过来一辆马车,那马车似乎只是经过此地,眼看女子已经走上台阶,马车就停了下来,接着一个懒洋洋的声音在马车里道:“行了子秋,这种事你管不过来的,别多事了。
马车里传来一声冷哼,接着门帘挑开,一个瘦弱俊秀的青年跳下车辕,先是狐疑的看了洛槿初等人一眼,接着便转身大步向那女子走去,眼看那女子已经要到救命斋门口了,他便大叫了一声:“吴姑娘且慢。”
女子转过身,迟疑看着青年,忽然垂下了头,盈盈行礼道:“原来是曹公子,不知您叫住我,所为何事。”
曹子秋静静看着她,又看了洛槿初一眼,轻声劝了几句,因为声音极其低微,所以洛槿初等人就没听到。只能看到那吴姑娘姣好的面容因为对方几句话而越来越苍白。
真不厚道,既然都是大庭广众之下了,高声多说几句会死啊?八卦心得不到满足的六姑娘积攒了一肚子的怨气,正想往前几步好好听一听,便见那吴姑娘猛然后退了一步,凄然道:“公子好意,闵莲心领,可如今我已是走投无路,除此之外别无他法……”不等说完,珠泪已经滚滚而下,那吴闵莲以袖掩面,转身便要奔进店内。
却见曹子秋一把拉住了她,也顾不得男女有别,谨言轻声,大声急切道:“你……你要慎重啊,可知这一去,一辈子便全都毁了,你怎可以如此轻贱自身?”
“哈,这话说的好笑。”
忽听店内一个公鸭嗓般的刺耳声音响起,接着一个矮胖青年踱着步子走出来,看向曹子秋的眼中满是玩笑戏谑之色,用折扇拍着手掌心道:“曹子秋,你有什么脸说别人?当初你走投无路之下,不也是乖乖送上门让金湛作践吗?”
曹子秋的面色一下子涨红,不自禁就松开了吴闵莲的袖子,那吴闵莲的脸也涨红了,转过头去不再说话。
我去啊这剧qíng神展开啊。
洛槿初在心里大叫了一声,想到那矮胖青年说的“曹子秋走投无路送上门让金湛作践”的话,这么说,刚刚马车里那懒洋洋说话的男人……
想到此处,她不由得就转头看向马车,却见那车帘一掀,一个高大帅气的青年猛然跳下车来,满面煞气的骂道:“连球子你放屁,小爷我是真心喜欢子秋,你他妈算什么东西,也敢和小爷我相提并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