穆国公惊奇地看着纪念,似乎被“娴妃”二字所惊到。
“舅舅应该知道,宫里任何一个人说要查下去,朕都不一定会想着答应,唯独娴妃不一样。”说到这里,陛下脸上闪过一丝温柔的笑意,“她的要求,朕永远无法拒绝。”
“舅舅不必担心,大理寺卿颜大人已经帮着去查了,也许过几天就会去你们府上通消息,舅舅不必忧思过重,且好好保养身子吧。无论如何,舅舅始终都是不会害朕的,如果可以,朕也希望能够依然倚重舅舅,舅舅先起来坐着吧。”
==
牛huáng将一封厚厚的信jiāo给书桌旁的颜嘉祯:“这是刑部侍郎何大人方才派人送过来的,里面有大爷要的付家资料,他说大爷若是觉得不够详细只管说,他会再去别的地方找找,也不费什么劲儿。”
“好,你让门房给何家送信人点跑腿费,不要太薄了,毕竟是咱们麻烦人家。”
“是。门房的老赵头知道分寸,大爷尽管放心。”
颜嘉祯细细翻弄着资料,大体便对付家有了些了解。
付家老爷付信忠原本是寒门学子,两榜进士后出仕,现已归西约三年。生前的最后职位是正三品礼部侍郎。
因着大哥哥想查出付家的亲戚关系,何大人还很识趣儿地画了一支亲戚树状图。大哥哥用手指点着一个个找过去,仍旧没发现有同宫中妃嫔有关的任何资料。
颜嘉祯喝了一口已经凉掉的茶水,对牛huáng吩咐道:“备马,我要亲自去一趟付家。”
付家在付信忠走后便大不如前,虽然付大人学问好才气高,但子孙中却没有考中进士的。成绩最好的付大公子也不过如今还是个禀生,捐官之后有了个从八品的闲职。
付夫人看上去是个说一不二的主母形象,梳普通的圆髻,带翡翠的耳环,待客招呼也很是得宜。
大哥哥手上拨弄着茶盏坐在那里,直奔主题道:“夫人可是知道太医院王大人王灏?”
付夫人颔首道:“大抵是知道的,那孩子的父亲同我们老爷是同科,虽然后来发展并不如意,但我们两家一直jiāo好。说起来,我们付家也是帮了那孩子不少忙,后来他进京也是在我们家中长住的,就连进太医院也是我们老爷找了院判吴大人举荐的呢。”
“这么说付家便是有大恩于王灏了?”
“是。妾身知道大人是大理寺卿又是皇亲国戚,大人纡尊降贵亲自前来寒舍,想来必然发生了什么了不得的事qíng。妾身斗胆问一句起因缘何,大人可否告知一二?失礼之处还请大人见谅。”
颜嘉祯自然不会蠢到说明自己的来意,他口中不动声色道:“娴妃娘娘有孕在身,太医院那边大夫答复基本都先供着长乐宫,因此便指派了资历尚浅的王太医去服侍萧昭容。谁知有一日萧主子喝了王太医的进补汤药,整个人便昏迷在了翊坤宫,皇上震怒后便派微臣来查访此事,怕是被jian人所害。夫人家中可是什么人六宫的主子、小主有过关联?”
付夫人思索了一会儿,继而摇头道:“没有,这个真的没有。我们老爷是寒门出学子出身,同那些时代公侯的人家是不一样的,自打五年前先皇大选过后,我们家里再也没有人同妃嫔挂上钩,亲戚家也没有的。”
颜嘉祯看得付夫人面色真诚不似作伪,便叹口气道:“如此也无法了,嘉祯在此谢过夫人,先告辞了。”
付夫人敛衽一福:“大人客气了,若是有什么疑难之处尽数来问也使得。”
继付家被大哥哥骚扰之后,与付家jiāo好的吏部尚书宁家也收到了预约函,只因大哥哥直觉这件事同付家有着莫大的关联。
而在某些方面较为自负的大哥哥比较相信自身第六感。
宁培看完帖子“呵呵”一笑:“颜大人要到家里来呢,夫人同我明儿去寺里上香吧。”
宁夫人用十分不解的目光注视了宁培一会儿:“老爷是糊涂了吧,这颜家国之股肱皇亲国戚的,您不好生招待大人,还跑出去上香?我不去,人家承明侯怪罪下来我可担不起。”
“真是愚昧无知的庸妇!”宁培恨铁不成钢道,“你脑子怎么就这么直线式的想问题呢?不能拐个弯儿啊!”
“省省吧,您这弯儿拐得太大了,简直到姥姥家去了,我可不负责把你拉回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