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言片语,就能想象出海涛和李桂花当时的嚣张。他们这一家,实在是无药可救了。
林建军一脸挫败,他怎么也没想到,同一个爹娘生的嫡亲兄弟,怎么会落到现在这势同水火的地步。
崔荷坐在沙发上一言不发,从小到大爹娘从没动过她一根手指头。没想到活到这把年纪,孩子都这么大了,她竟然被一个小辈给打了。抱着女儿扭过头,她现在真不想看到林建军那张酷似林建国的脸。
“孩子妈,是我不好!”
“妞妞、海峰劝劝你们妈妈,医生嘱咐了,生气对伤口不好。”
若梅踮起脚尖摸着妈妈头上的纱布,厚厚的一层。幸好去医院说只是皮外伤,不然她定要找几个京城的小混混,蒙上麻袋揍他们个生活不能自理!
chuī了chuī受伤的那处,她抱着妈妈的手臂,“妈妈不痛不痛,妞妞和哥哥给你去打海涛!”
“妹妹你照顾妈妈,哥哥自己去。敢打我妈,我一定要揍得他满地找牙!”
崔荷抱起俩孩子,红了眼眶。这辈子生了这俩出息的孩子,她就是现在死也值了。
若梅掏出帕子擦了下妈妈的眼角,抬起头一脸严肃的看着爸爸,“爸爸,都被人打上门了,咱们家还要再忍下去么?你想想我,先前那么长时间是我,现在又是妈妈,爸爸也没少受气吧!”
林建军摸出高低柜上的糖果盒,里面装着一盒用来待客的huáng鹤楼。摸出一支刚想点上,想到一家人都闻不得烟味,又默默的塞了回去。
“孩子妈,都是我没用。”林建军也是一肚子火,闺女说得对,他们一家不出声人人都当软柿子,“现在实在没办法了,咱们起诉吧。”
“海峰、妞妞,爸爸这是实在没办法了。但你们,尤其是海峰得记住,无论什么时候,妞妞都是你亲妹妹,你都不能这么对她。”
海峰满脸不可置信,“爸爸,妞妞可是我妹妹,我们怎么可能像你和大伯那样!”
若梅则是jīng神振奋,“爸爸是天底下最好的爸爸!”
姥姥拍了下崔荷的肩膀,“别气了,好好养病才是正经。”
林建军拉着扑到身上的女儿,走到沙发跟前,诚恳的眼神中带着浓浓的歉疚,“这次是我疏忽了,孩子妈,都是我不对。”
半响,在四口人期待的目光中,崔荷淡淡的说了句,“一点小伤罢了,没多大事。你也受伤了,还是好好养着吧。”
她明白丈夫的苦衷,她也知道血缘亲qíng的难以割舍。但她也是人,她有七qíng六yù喜怒哀乐。她明白这中间的所有道理,但这心里还是不舒服。林建军显然也了解媳妇的苦,当年崔家家境殷实,明知道林家这样的qíng况,崔荷还义无反顾的嫁给他。这么多年跟着他熬过来,他实在欠媳妇良多。
“娘,这是医生给开的药。瓶中的营养药一日三次一次四粒,盒子中的消炎药一日四次一次三粒。她头上有伤,吃不得辛辣的东西;这段时间她得多补补,医生说多吃些营养品比较好;还有……”
林建军罗嗦了五分钟,崔荷终于听不下去了,“行了,我娘什么不明白。”
起身猛地一推,林建军往后一退险些跌倒。qíng急之下他用手腕撑着,受伤的手一阵抽疼。
“你看你,这么大人了,也不知道躲开。”
崔荷嗔怪的看了林建军一眼,拆开纱布帮他换了下药。等到一切忙完,看到客厅中一脸暧昧的娘和孩子,她脸一红推开门进了里屋。林建军傻呵呵的笑着,看内门关上。
“我去早市买只jī,另外去法院问问,打官司需要什么。”
崔姥姥眼中满意之味更浓,想起闺女还是劝了句,“建军啊,毕竟是亲兄弟,能不打官司就不要打。”
“娘,大哥的脾气我比你懂,大**那人你也知道,要不是实在没办法,我也不想走这一步。”
若梅朝爸爸眨了眨眼睛,“爸爸快去早市吧,法院的事过会儿再问也好。”
这时林建军也想了起来,前世闺女是打过官司的。女儿前世的事从脑海中翻出来,大哥一家上辈子祸害了女儿一辈子,小时候的那些事他可以不计较,但现在又要房子又打人的。再不做个了断,怕是他们一家又得走上辈子闺女的老路了。
现在娘死了,他也少了一份负担。新仇旧恨加起来,就在这次一并了结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