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灰扑扑的物什顿时来了力气,使劲翻滚了一下,竟从地上爬了起来,朝着小白扑了过去,宜珈觉得,那个姿势大概可以称为“饿láng扑羊”,她惊悚的联想到——那东西该不是饿坏了想拿小白当早餐吃?
小白丝毫没聆听到宜珈的心声,它从毛色?or身材?or体味?认出了灰毛就是她的阿娜答大白,兴奋的朝灰毛迎了过去,两鸟甜甜蜜蜜的抱在一起,在青砖上一道滚了三周半。
紫薇一惊一乍的对宜珈说,“啊,小白红杏出墙了!可怜的大白哟,远在千里之外就被只灰不拉几的大鸟抢了老婆……”她还顺带嫌弃的看了一眼那只灰扑扑的大鸟。
宜珈眼角抽搐,她怎么觉得那只灰毛怎么看怎么像大白呢?瞧那斜下方45°俾睨众生的神qíng,瞧它搂着小白灰里透红的幸福样,这不是活生生的大白灰毛版么?所以说,要扒开外边看内在——如此无敌傲娇的小雕,她两辈子就认识这么一只!
“咕噜噜——”大白抱够了老婆,肚子忽然响了,它羞涩的垂下脑袋,别过头把爪子伸到宜珈面前。老子把信安全带回来啦,快把ròu端上来!
宜珈眼尖的发现大白腿上绑着的竹筒,立刻解了下来,丝毫不理睬大白千年难得的期待眼神。宜珈一目十行,脸上渐渐露出了笑容,袁丛骁信上说,他顺利截获六哥和六嫂,他们目前正安好的呆在营里。大白眼巴巴的等着宜珈一声令下有ròu吃,谁知宜珈翻来覆去把信看了好几遍,就是没说它最想听的那句话,大白悲愤了,你丫不知道快递要给邮费的么?!你霸王,我,我,我啄死你!
大白恼羞成怒,朝着宜珈一头拱过去,还没挨到宜珈的衣角,忽然叫另一只天外飞鸟拱到了一边,大白一个前滚翻摔了出去,再抬头时却傻了眼,屋里怎么又来了只小雕?
宜珈也迷惑了,新来的那只羽毛雪白,神态高贵,踱着优雅的步子睨视了一旁的大白一瞥,却对着小白投去含qíng脉脉的一眼,大白出离愤怒了——这是赤果果的勾引!
“小姐,它腿上也绑着信呢。”紫薇一边喊,一边上去解开它腿上的竹筒,意外的发现除了信还有一根半长的银簪。
宜珈接过信看后,脸色却没有刚才那般好了,宜珈仔细一对比,两封信时间间隔有大半个月,这会儿闻诤夫妻俩应已带着外甥们走了好一阵了。她又拿过簪子仔细看了看,没看出什么名堂,又怕有什么深意,小心的收在首饰盒中。
大白这会儿没心思反省自己是否失职,它正为爱qíng奋战呢,大白瞪圆了小眼睛,伸长了脖子,张开灰色的双翅使劲朝另一只小雕扇动,那只也不甘示弱,鼓起胸膛,一米多长的两翅相对大白,两只小雕拼命朝对方扇风,顿时满屋子羽毛乱飞,灰白毛羽遍地都是。
“阿嚏,”小丫鬟们一个喷嚏接着一个,宜珈一声令下,“把它们拉出去,大白延误送信,今晚关笼子里,不准给ròu吃!”
哈啊?大白圆溜溜的小眼珠头一次正视宜珈,它只是稍微迷了一下下路,又找了会儿吃的而已!又不给它ròu吃?!你们要不要这样啊,一个两个都来这招,大白气鼓鼓的横躺在地上挺尸,老子不gān了!
一旁的对手送了个白眼给它,大白撇过眼当看不见。
紫薇好奇的问道,“小姐,哪只才是大白呀?”
宜珈气在心头,毒舌道,“那只脏兮兮、灰蒙蒙、全身肥ròu的!”
大白险些吐出一口鲜血,这回它可是真的躺尸了……
81落平阳
张记豆腐脑作为城南的老字号,发家之本有二,一是其独家秘制十八香酱料和慡滑Q弹小嫩豆腐,锅盖一掀,香飘十里,馋的多少人麻溜地从被窝里钻出来喝上一口;二是方小说家勤劳守信,几十年如一日,天不亮就早早摆摊开锅,无论风chuī雨打、寒冬酷暑,城南第一个开门迎客的必是老张家的豆腐店。冲着这两点,张家从随时被城管追着打的流动摊贩慢慢发展成了今天这个小有名气占据城门口huáng金地段的第一豆腐店。
这一日清晨,天色微蒙,半亮的天幕中闪烁着颗颗星辰,张家豆腐脑第三代传人张三照例起了个老早,打着哈欠拆门板,升起炉子转身准备汤料,忽然身后传来声响:
“小伙子,你们店里可是卖豆腐脑的?”
张三转过头,见门口站着的是两位上了年纪的老人,便极为耐心的回答,“是啊,老人家要来上一碗不,我们家的豆腐脑可是这附近最好吃的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