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承宗的光辉事迹在孟闻谨的高效之下,第二天便遍布大街小巷,仕林学子人手一份,贿金数额详细到“两”,涉案人员上到蒋钦差,下至封卷官,当地官员几乎人人有份。舆论又哗然,早知道官场黑,却不晓得居然这么黑!其二,杨承宗这么差的水平,这么多的银子,逆天啊!
在一众官员抱头鼠窜下,孟二爷轻车找儿子来了,早有探子把他引了来,二爷在小四合院里找到了悠闲晒太阳的谨哥儿。闻谨一眼瞄到父亲驾临,蹭地一下从椅子上跳了起来,快速整了整衣衫,朝父亲走去,亲切的问候,“父亲,您怎么亲自来了?”
孟二爷仔细打量了儿子一番,从头发丝看到脚底板,确定没少一根寒毛,这才松了口气,回答说,“还不是你这小子不省心,出了这么大的事儿,我不来你还不得被那群老狐狸生吞活剥了?!”
二爷星夜兼程,衣衫上满是灰尘,心里又担着事,整个人消瘦了不少,两颊的ròu憋了下去,发丝里也带上了一抹银色。
闻谨扶着父亲坐下来,安慰道,“儿子叫父亲担心了,实在不孝。”
二爷歇了口气,继而问他,“舞弊一案到底怎么回事儿?怎么就扯上了你?”他实在是想不通,自家儿子几乎算是个挂名官员,说穿了就是块“活招牌”,鼓励学子之外没别的用处,怎么瞬息万变转眼间就成了舞弊案的罪魁祸首了?这也太坑人了……
孟闻谨不敢隐瞒,老实jiāo代了一切,孟二爷眉头紧锁,越听脸色越难看,闻谨小心翼翼的jiāo代了自己的小动作,二爷吃惊至极,“你说,你派人把蒋大人扔在了jì院门口?!”
孟闻谨垂头默认,二爷眼珠子要弹出框来,“你还找人抄了杨承宗的家,翻出了行贿单?”
孟闻谨简直不敢抬头看父亲,这一桩桩一件件早已违背了祖训中的“光明磊落”,挨批完全是意料中之事。孟二爷张口结舌,娃子啥都自己解决了,他这老爹还来gān嘛?!
随着六少爷和六少奶奶归家,二房众人也渐渐有了主心骨,崔丹庭算账理家是把好手,她又得了丈夫的嘱托格外热心的帮着宜珈处理庶务。宜珈有了她这个帮手,省力不少,有空去gān别的事,这不,她猫着空找闺蜜蓉蓉聊天去了。蓉蓉年初便被杨老爹包办了婚姻,成了人家未过门的小媳妇,为此蓉蓉狠狠闹过一阵,一哭二闹三上吊样样来一遍,可惜被杨老爹**,至今仍出不了门。恰巧孟家这些日子又事多人杂,宜珈恨不得一个时辰掰开来当两个用,自是没空寻她。如今眼看蓉蓉婚期将近,宜珈再不好意思躲着,只得做足了心理建设,带上诸多礼物上门赔礼去了。
蓉蓉的屋子位处杨家东南角,从前是她亲娘写字作画之处,倒是府里头数一数二的好去处。她娘走后,杨老爹怕睹物思人,便将屋子划拉给女儿,蓉蓉也是个爱折腾的xing子,好好一间屋子整得天翻地覆,每块墙她都画上两道,气得她老爹心肝疼,把她赶了出来。蓉蓉一怒之下住去了外祖家,如今要出嫁了,杨老爹又把她发还此处,蓉蓉看着满墙自己的“杰作”,愈发郁闷了。
得知宜珈来了的消息,蓉蓉眼睛一亮,吐了葡萄籽,跳下炕来亲自迎了宜珈进屋。宜珈心虚得很,抢先说道,“蓉蓉你好些日子都没来找我,只好我来看你了。”
蓉蓉不上她的当,杏眼一瞪,叉着腰说她,“你别恶人先告状,谁不知道我老爹铁了心要把我卖到王家去,我哪儿出得了门看你去?!”
宜珈gān笑两声,打算采用怀若政策,让杭白取了几匹上好的布料给她,“这可是我亲自从库里挑了来的,不比内务府的差,你可别生气了,新娘子可不兴绷着脸呐。”
蓉蓉不耐烦听这些,鼻子里出气,“稀罕,新娘子可不是我!你这重色轻友的坏家伙,都要和元师兄成亲了才告诉我,没义气没qíng意!你们一个两个都没把我当朋友!”
蓉蓉越想越委屈,甩开宜珈拉着自己的手,一个是她青梅竹马的师兄,一个是她引为知己的好友,两个人居然背着她好上了,还快马加鞭要成亲了,这狗血也忒大发了点!
宜珈觉得心里一跳,嗓子直发gān,恍然辩解道,“你胡说些什么,谁要成亲了?!”
蓉蓉奇怪的看向宜珈,问道,“不是你和元师兄是谁?!前几天元府就派了人来送请柬,说是师兄月底大婚。我早就看出来元师兄对你不一般,平日里就爱时不时的朝你看,每次给你送的礼也比我好,不是对你有意思是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