芳仪忙着应付康熙这忽东忽西的说话,“哪儿看了好久,我只是发现,您这爷仨儿,连这挑眉的样子,都一模一样的。”
“那是。”
虽然才是正月开头,这一室的*光就这么迫不及待的渲染了出来。
正月初五,一大早,儿子们就打毓庆宫那儿过来请安了。芳仪看这俩人气色都不错,才赶了人让他们各忙各的去了。而芳仪也是有做不完的面子功课。这边才忙了这面上的事qíng,就把下头人叫来回话。
还别说,芳仪手头的这些人还都是能gān的,这三两下就把这里头的事qíng,弄了个通透。也不知道是佟佳氏太骄纵了、所以办事qíng都不多拐几个弯,还是说这人太气急了、gān的有点儿冒失,这些查出来的事qíng,件件桩桩直指着她。
以胤禛为饵,把乌雅氏诱了出去,在这路上撒了珠子,让人滑跤,更狠的是人抬了回去就被灌了昏死和促产的大剂量的药。灌药的那个宫女,虽然投了环,可这人原本是景仁宫的。就甭说那传话的人了。
听着这些,芳仪都觉得无奈,那位,这也算是敢作敢当?都没有遮掩的?不过,芳仪也没有就这样下了结论,一些事qíng还是要做得细一点好,不光是为了怕那什么窦娥喊冤六月飘雪的,让康熙再来cha手,而是还不想让人就趁了便。要说这是佟佳氏做下的,那是肯定的,但要说全是她做的,却是不能的。保不准这里头有多少人顺水推舟呢,有不喜欢乌雅氏那个肚子的,有忌恨佟佳氏的,还有,就是喜欢架桥拨火的。哎,那一场家宴是多少人都看着的,又有多少人盯着这后头的事qíng的,还有多少人是友qíng出演的。所以,小儿子的事就真的没人发现?即便是真的是那样,也一定要细细的查。然后捏着这些人的短,敲打敲打也是好的。
吩咐下去了,其他人都领了命走了,唯独这何玉柱留了下来。芳仪看了这一眼,正好,自己还真要找他呢,且先看看这人要说什么。
没想到这何玉柱什么话也没说,只是跪在那里一个劲儿的磕头。这头可是磕得实打实的,咚咚的声音,让芳仪听得心烦,“说说,这是怎么个回事?”
“娘娘,奴才犯了错儿。求娘娘责罚”何玉柱这会儿一点儿马虎眼都不敢打,痛快的认着错,“年前的时候,小主子一时好玩儿,从奴才这儿调了两个人手给他逗闷子,还让奴才不许回禀娘娘,奴才没当个大事,也就没有说,哪想到……”
芳仪忙截住:“不过小孩儿胡闹而已。那你的错儿在哪儿啊?”
何玉柱倒底是惯会办事的,听弦儿听音,马上住口不提前事,只说自己的错儿:“虽说小主子的话要听,可也不能瞒着娘娘。奴才只一心奉承着小主子,倒是失了奴才的本分。实是犯了大错,请娘娘责罚”
看着跪伏在眼前的这个太监,芳仪并没有马上开声,这人确实机灵,使起来也是趁手,只是正因为如此,更让芳仪有了不确定xing。只是,现在,还是不能就这样自废手下,当然,必要的措施还是很要紧的。不过,这些,可是另一些手下的事qíng了。
是谁说,穿越女就能呼风唤雨的,就一定能有多少多少的能gān、不会犯错、没有小心思的手下的?要知道,是个人,总有自己的小九九。是个人,总是人心隔肚皮的。就芳仪来说,还真不会对这些人太信任了。用人不疑,疑人不用?鬼话到做一个给姐瞧瞧。
“你既然知道,本宫也不多说了。只是也没有下回了。不光是什么奉承不奉承的,而是记住你的本分这次责罚先记着,本宫还有事qíng让你办呢,等完事了,自己去领了责罚,甲等的,也好让你记住了。”
何玉柱悄悄松了口气,今儿个还是来对了。以他知道的娘娘的脾气,只要还把自己当成心腹,才会下狠手整治,这也算是磨砺。要是轻描淡写的,就是不认为自己还值得娘娘费力了。甲等,也不过是让他失了体面,在众人面前领着各式责罚。虽然,作为一个大太监来说,面子很重要,但是跟失了娘娘的信任来比,还真是鸿毛与泰山之比呢。何玉柱虽松了口气,却越发恭敬了。当然,他也知道,自己的主子并不看重这面上的恭敬,要的是里头的实诚。
芳仪也不在这个上头多打转了,她还有不放心的呢,“那两个办事如何?”
何玉柱知道娘娘担心的是什么,马上细细的一一道来:“还请娘娘放心,苏三跟秦六都是妥当的,嘴可紧着呢。那一日,小主子说是闷了,要俩人给他耍个把戏。奴才想着那时人多眼杂的,可不能让眼尖的也白看了去,就特地挑着这两个。也使人周围看着,并没有发现看白戏的。那两个也是掩了行藏的。就是逗完闷子,也没有直接回来,而是去了慈仁宫想给皇太后娘娘请安。这一路不短,所以也挺适合清清尾巴的,不过那日也没发现后面有尾巴。这两个到了慈仁宫猫着等了等,才走的。又七绕八绕的才回去的。那戏服也是半路才脱的。回去就给烧了。一点儿灰都没剩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