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阿哥胤禩蔫了,怎么会这样?到底哪儿不对了?这里头肯定有问题,额娘怎么就得了病了?连番求着皇阿玛,却连皇阿玛一面都见不到跪在乾清宫外头久了,只有一个管事太监过来说着风凉话,说是皇阿玛没空见自己,自己若一意孤行跪在这儿,是不是让人以为是万岁爷为父不慈折磨儿子?
这样的毒舌,打击的胤禩差点儿真爬不起来了。但有了这几句话,自己再跪着,那就是自己险恶居心,为子不孝,故意陷皇阿玛不慈了。
十阿哥急得没说法,到处打听,又牢牢抓住了六阿哥胤祺。他可是在皇太后跟前的总算是知道了一点儿腊八那日的古怪。那日中宫动静很大,也不知道皇后娘娘是不是真的病了,反正请安都挡了。可是,没想到太后那儿也有事qíng,东宫给太后娘娘这儿奉错了粥。
三阿哥那儿没了条小狗,也是在腊八,当时自己还暗地里笑话三阿哥,是不是太闲着了,还给那条狗在南郊弄了个墓xué,让奴才们办了场丧事,给那畜牲竖了块义犬的碑。
难道额娘又做了什么?
就在十阿哥胤禩急得跳脚时,中宫皇后娘娘又得到了个极让她震撼的消息,一时间,真有点儿想笑却又心里极难受的感觉。静默了好一会儿,芳仪才说,“马上就过小年了,何玉柱,你替我赫舍里府,索额图府,景阳府都跑一次,礼单等下给你。”
等何玉柱出去了,芳仪也不叫人,自己拿出了早就准备好的礼单,研了墨,在给景阳的那份上,添了对西洋huáng金嵌宝怀表,墨色新的,景阳肯定看得出,别人却不会留心,但是搁上几日,也就没有痕迹了。
要不是这个报时钟不能送,芳仪倒是很想送那个。钟,终,也就是这事qíng到此为止了,下面的不用做了。
下半晌,康熙照旧过来坐坐,芳仪主动报备,“快过小年了,我让人给赫舍里府上那三家送了点年礼。哎,这可是我私房,万岁爷您那一份,可照旧不能短啊。”
“成,不光不短,还要加重。”康熙只以为芳仪逗自己开心,倒也配合。只是芳仪看的出他心里又添了事qíng呢,故意指东晃西的说了一阵子,好一会儿,康熙才算是散了心,走了。
第二日,二阿哥在朝堂上也没怎么样,康熙却勃然大怒,不顾别人求qíng,令人将二阿哥关进了上驷院。
消息传来,芳仪只是冷笑,且再看看康熙如何行事再说。
惠妃也急疯了,怎么好好的,就这样了,眼看着就过年了,要说是前段时间废储之事,那时候怎么没有发作,怎么就挑了今日?必定还有其它之事只是打听,可胤褆那些贴身的奴才都让万岁爷给抓了起来,估计要不是要过年,这会儿都已经给处置了。剩下的,一问三不知,只说是昨儿个主子爷出了趟城。
再去找明珠,也没个说法。只是,明珠说了,过年封笔之时,自己会上分折子祈求致事,留着青山在,不怕没柴烧。
惠妃实在是没着落,只能没有规矩去乾清宫门外跪着。她的运气比十阿哥胤禩好,康熙见她了。
进了殿内,惠妃行了礼,好一会儿,却没听见康熙叫起,索xing把心一横,变深蹲为下跪,“臣妾无礼,冒犯天颜。原当惩罚,可万岁爷既然肯见臣妾,当是给臣妾一个机会的。只是,臣妾实在是愚昧,又是内廷妇人,许多见识不通,还恳请皇上指点,胤褆,到底哪儿做错了,惹得万岁爷动怒?做错了,是得惩戒,但也恳请指点,但求下回不再出错儿。”
“好一张利嘴,胤褆哪儿错了,你会不知?”康熙声音更见冷硬。
“臣妾实在不知。”
“好,胤褆做的事qíng你不知,那你做的呢?”
惠妃身上开始冒汗了,这可不是热的,而不是冷的。屋子里点了炭盆,燃了龙涎香,暖意融融的,可惠妃只觉得发冷,可就是冷了,还要出汗,奇怪吧?
“臣妾愚昧。”
“好个愚昧。本来想着你若是痛快点儿,朕也记着这些年的qíng分,却没想到你是如此冥顽不灵,还是想着负隅顽抗?好,那朕就指点你两句。卫氏身边的桂香,你可认识?”
“臣妾自然是认识的,卫氏在臣妾那儿的偏殿可是住了有一阵子的。只是,卫氏当初身边的人,都是皇后娘娘指的,臣妾一无所知。”
“就知道你要说这个,可惜,这个桂香跟你身边的胡嬷嬷却有些曲里拐弯的亲戚关系,而且,时常给你这边递消息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