章泰宁那当然要打起百倍的jīng神,不过冯遇chūn听得不解,“这是何事?”
张蜻蜓笑嘻嘻又掏出一张请帖来,递到他的手上,“大姐夫,人家可也请了你的。说是慕名已久,很想结jiāo呢!”
哟,这倒是意外之喜,连张蜻蜓自己也没想到的,谢家居然给了两张帖子来,特别请了冯翰林同去。
只是邝玉书未免有些无趣,谢家那帮子秀才跟他不是一路人,请章泰宁是张蜻蜓的面子,请冯遇chūn是出于他的名声,可是请他,就没必要了。就算你是国公之子,可是不入他们这些世家之子的眼,就不会卖你这个面子。
可他的小小qíng绪,现在除了林夫人和章清雅,根本无人理会。
因为谢家请了冯遇chūn,连带着章致知对这个女婿都高看了三分。心想到底是有真才实学的,可不能因为家贫位卑怠慢了,否则传出去可显得自己太势利了。
他的态度这么一变,章清芷感受得非常明显。心中暗暗感激三妹,和她也越发亲热了起来。
元宵灯节一过,脑补了几天的小豹子都没找着空和媳妇卿卿我我,便和一众新兵走进了城郊军营。
新的生活,开始了。
第三卷
第164章新兵
小豹子走了,家里顿时感觉冷清了一大截。
白天在铺子里忙还没感觉,等到晚上回了家,张蜻蜓觉得有些不习惯了。连吃个饭也没人陪,再好的山珍海味吃起独食,也没什么意思。让周奶娘等人来陪,没一个敢逾矩的,张大姑娘实在吃不下去,找一个敢跟她平起平坐的去了。
卢月荷已经确定有了身孕,只是仍在保密状态。有孕初期的妇人胃口都不太好,便少食多餐,有食yù了就吃一点,也没个正点。见张蜻蜓来了,也不过是摆双筷子,陪她坐着意思意思罢了。
听她抱怨起屋里没人肯陪她用饭,嗔了一眼,“就算你想平易近人,也不能没了分寸。尤其现在这个家里,越是小叔不在的时候,你越是要拿出二少奶奶的款儿,这样才能镇得住人。否则,每个人心都是一个无底dòng,让他得了寸,就该想着近尺了。所以这礼仪规矩,还是错不得的。”
张蜻蜓嬉皮笑脸,“那我以后每日来陪大嫂吃饭好么?我给你教训,让你来立规矩。”
卢月荷掩嘴而笑,压低了声音,“我还确实要给你立点规矩,小叔虽然走了,但你的功课可不得拉下。以后晚上到我这儿来吃了饭,我给你上上课。主要是你那字儿,真得好好练练。”
潘云豹教媳妇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只要她会认会写就行了。可是卢月荷却着实见不得张蜻蜓那几个七歪八斜的字,比三岁顽童还不如,丑得人神共愤。
见大嫂一脸的恨意,张大姑娘挠挠头,觉得自己好像——自投罗网了。
有这种感觉的不仅是她,还有近万名新兵,都感觉自己好像是被功名利禄诱惑的小鸟,全都投进了军营这张大网里。
“我为什么要来这儿啊!”相同的哀嚎在不同的帐篷里此起彼伏,成为今年新兵营的一景。
巡营的老兵听见,面无表qíng的经过,心下却无不偷乐。这些新兵蛋子,活该还以为进军营是多么威风的事,这下全都老实了吧?
不过说起来,三位殿下也真是够心狠手辣的,第一日开营,居然不给这些新兵片刻休整,就命令他们开始了站军姿的训练。
老兵们都知道,表面上看来,这站军姿又不跑又不跳,不过站在那儿,能有多累?可你真要按着标准站好了,并坚持下去,却是件非常辛苦的事qíng。
又兼天寒地冻,今天每个营里,都有几个站得直接晕过去的。平头百姓人都老实,不敢吭声,可是那些公子哥儿们也没有一人敢吭声的,因为二殿下就在高台上,一样笔笔直地站着,他不下来,谁敢抱怨?
这个下马威算是整足了威风,不过也整足了这些新兵。老兵们半是同qíng,半是幸灾乐祸地在一个个的帐篷之间穿行而过,这苦日子才开始,小子们,慢慢熬吧。
忽地,一个小帐篷里传来叫嚷,“这还是人吃的饭么?我要吃八宝鸭子,手抓羊ròu。”
“你拉倒吧。”蒋孝才不屑地瞥了眼抱着被子瘫在chuáng上,鬼哭láng嚎的郎世明,用哆嗦着的手夹起一筷子少油的青菜,费力地往嘴边送,“有得吃,你就赶紧趁热吃。一会儿凉了,想吃都没得吃,老二,你怎么还不来,坐那儿参禅还是悟道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