吴德犹豫一下,心想若是如此了,你还能玩出什么花样来?“是,但你可别说,要带回去慢慢地喝上个十年八载的,那就太无赖了!”
胡惜容掩嘴一笑,“不会不会,就是慢一点,也能让大家都看得到的。”
“那行,你喝吧。”
胡惜容点了点头,慢慢地走近那桌子,连张蜻蜓也存了份好奇,这丫头到底要怎么喝?莫非她还是个酒仙?
就见胡惜容伸出苍白的小手,从桌上把蜡烛从烛台上拔了起来,微微一笑,“既是好酒,自然要喝得热热闹闹才有趣!”
忽地,就见她俯身拿着烛火靠近了酒碗,用力一chuī。呼顿时,相连的四碗满满的酒面上全都燃起了火焰,煞是好看。
胡惜容把蜡烛放回原处,浅浅地笑着,还解释给大家听,“这个喝法,叫做火烧连营。在此,也祝愿我们西征的将士们就像这火烧连营一般,大败敌军,凯旋归来。”
“说得好!”张蜻蜓带头鼓起掌来,她可不傻,这酒一烧,下头还能剩下什么?不过是些水而已。这个丫头,莫看她病病歪歪的,还当真有一套。
围观的人们也跟着叫好,毕竟国家打仗是事关每个百姓的大事,谁也不希望战火烧到自己家乡,谁也不愿意做亡国奴,就是吴德想唱反调,也唱不起来了。
只能眼睁睁地看着四大碗酒烧得只剩下浅浅一层水渣,然后四女笑吟吟地上前,各捧一碗,对着众人虚敬了一敬,张蜻蜓领头吆喝,“让我们一起敬出征的将士们,祝他们马到功成,平安归来。”
张大姑娘不懂啥成语,可是吉祥话还是会说几句的,尤其是大过年的,听得多了,再怎么也能顺口诌几个。
谢素馨补了一句,“祝我们南康,国运昌隆,繁荣富qiáng。”
她说完还斜睨着吴德,你去告啊,看你有什么话好说?
吴德气得脸红脖子粗的,却无法阻止大伙儿纷纷举杯响应。气急败坏地一甩衣袖,带着人灰溜溜地走了。
整个场面重又弄得热热闹闹了,这最开心的当数老鸨。好了好了,一天的云彩散了,她又可以做生意赚钱了。
虽说吴德今天闹了点不痛快,可能日后会迁怒到她们这店,但这纯属他自找的,恐怕也没那么好意思闹得太大。再说了,这杏花chūn能在京城做买卖,也是有些根基的,所以老鸨并不十分惧怕,反而赶紧把张蜻蜓几位往虞珠面前请,“几位公子爷快请进去,让我们虞珠姑娘好生伺候着你们吃几杯吧。”
那是当然,闹了半天,这才是正事。不过去之前,那个豪客却把张蜻蜓一拦,拍拍她肩,摘下手下的扳指递过来,“小老弟,你这人挺不错的,你要不嫌弃,咱们jiāo个朋友吧。我叫岳标,做皮货生意的,你日后若是要往西北走,打听下我岳老三,路上无人不知的。”
好啊,张蜻蜓见此人豪慡豁达,虽然粗俗了些,却是个xingqíng中人。当下也把身上一块从小豹子那儿摸来的玉佩解下给他,“你要买猪ròu,也可以去京城的张记猪ròu铺看看,那儿的老板是我的好友。”
岳标哈哈一笑,“痛快,我不耽误你了,快去会美人吧,改日有空,自当造访。”
张蜻蜓这边大摇大摆带着一众姐妹,随虞珠进了香闺。
身为jì院最赚钱的摇钱树,老鸨当然要给虞珠提供最好的住处,就她一人,独占了一个小院,伺候的丫鬟婆子也比别处多些,耳目也就更多了。
张蜻蜓进了房,就贴着美人耳朵,“找个清静地方说话!”
“公子真是讨厌。”虞珠一把将她软软推开,含羞带嗔的表qíng似是听到什么不堪入耳的话,娇媚的眼神从祝心辰等人身上一一划过,微噘着小嘴道:“人家不来啦!”
这个妖啊,果然够狐狸jīng的张蜻蜓暗自一吐舌头,面上却越发的油腔滑调起来,往她怀里靠去,“我们兄弟感qíng好,什么好吃的好玩的要一起,就是美人也一样,你们说,是不是?”
几女但笑不语,只有安西他们,看得脸都红了。
虞珠起身yù往里走,“公子再这样,我可就生气了!”她人虽这么说,但手指头却把张蜻蜓轻轻一勾。
张蜻蜓会意,拉扯着她的衣袖就往里走,还转头吩咐其他几女,“哥几个别不好意思啊,来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