邹蕙兰是谁?察言观色的本事是第一流的好,二人一照面,不下几个回合,就把xing喜风流的邝玉书给勾搭上了。
虽说她的过往不太光彩,但时隔多年,京城也没几个人记得了。况且不过是纳妾,邹蕙兰因着和祝家的这层关系,也不是能给人小觑的,再说了,毕竟只是纳妾,也没人这么较真,所以邝玉书三下五除二,就要把人弄回来了。
只是近来章清雅在林夫人的指点下,颇守规矩,在家中也是攻防有度,让邝玉书不能不过个场面,问一下她这个嫡妻的意思。
章清雅当然不能同意,别说邹蕙兰这么一个有心机的,就算是老老实实,也没有女人愿意跟别人分享一个丈夫。可是她现在xing格收敛了许多,说话也学会委婉一些了。先没忙着一口回绝,只是说邹蕙兰离京多年,也不知在外头的qíng形如何,就算是要收房,最好也缓几日,打听打听底细再说。
邝玉书听着不悦,章清雅又道,就算是真的要接进门来,还得先跟祝家的人通个气,毕竟还是皇亲国戚,怠慢了也不像样。
邝玉书这才作罢,命她快快把事qíng谈妥,接人进门。章清雅按下心头怒气,就去找了林夫人商议。几番打听,知道邹蕙兰跟邝玉书jiāo的底细倒是基本属实,光看她这个人,若是要收房做妾倒是没什么理由来驳斥。
可这邹蕙兰却跟从前的那些妾室通房不同,她算得上是头一个有心计,又有些背景的人物了,要是在章清雅立足未稳的时候,把这样一个女人弄回家来,往后章清雅的日子就不太好过了。
思忖再三,林夫人就指点女儿,唯今之计,恐怕只有来求张蜻蜓了。祝家跟胡家的关系不错,潘家又和胡家jiāo好。她们说一千道一万的,若是能侧面bī迫邹蕙兰自己主动放弃邝玉书,这就是最好的结局了。
张蜻蜓听了半晌,只是皱眉,也不吭声。
章清雅心里就跟挂着十五个水桶似的,七上八下的,她知道,自己从前,包括林夫人都对张蜻蜓不太友善,虽然近期有所改变了,但那毕竟时日尚短,这个人qíng,张蜻蜓究竟肯不肯帮,实在是不好说。
咬一咬牙,章清雅将早已准备好,却舍不得出手的一只锦盒从袖中取出,亲手在张蜻蜓面前打开,纵是在室内的柔和光线下,一样的珠光宝气,扑面而来。
张蜻蜓怔了怔,忽地明白过来了,原来这是用来给自己送礼的。
这是一只金镶玉的花镯,虽是用huáng金作底,但打造成极其jīng致,非常罕见。huáng澄澄的金子巧妙地打制成缠枝连花纹样,而上面无论是火红、宝蓝、紫色的花,还是碧绿的jīng叶,全是用上等翡翠玉石作底,一块块耐心研磨,镶嵌上去,光彩夺目,极是耀眼。
张蜻蜓虽不识货,但她就只看这么大锭金子和这些宝石,就知道价值肯定不菲了。
章清雅见她两眼灼灼,知其动心,其实她自己要不是苦于无法,又怎肯割爱?
“三妹请不要见怪,这镯子因用料过于名贵,故此原本就只有一只。这还是母亲当年的陪嫁之物,从江南著名的老字号宝庆祥订做而来。能做这样镯子的老师傅,估计现在也早就不在了。”
“既是母亲当年的陪嫁之物,我怎好收下?还是二姐收回去吧。”表面上是故作推辞的,但张大姑娘一双眼睛贼溜溜地盯着这只花镯,口水都快流下来了。
章清雅岂有不知?狠心将锦盒推到张蜻蜓面前,“这回的事qíng,还请三妹一定玉成才是。”
嘿嘿,那多不好意思?张蜻蜓这回不装了,没收这锦盒,却是先问起章清雅另一个问题,“二姐,若是我这回帮了你,下回你再遇见这样事qíng,该怎么办呢?”
章清雅一怔,“莫非三妹另有良策?”
良策没有,诡计有一条。
张蜻蜓实话实说:“二姐夫也实在太花心了些,若是二姐你老这么着,也实在太费劲了,倒不如斩糙除根,一次xing把他这病根给治好,往后,你的日子就好过了。”
章清雅闻言心头狂跳,正色道:“三妹,若是你能助我让玉书修身养xing,别说这只镯子了,往后我还有重礼相谢。”
“那倒也不必。”张蜻蜓没这么贪心,“不过我这法子有些……嘿嘿,见不得光,你不一定有胆子做。这属于损了旁人,只肥二姐你一人的。要是被人抓到把柄,恐怕于你颜面无光,可若是你小心行事,我敢担保,两三年后,二姐夫的身边,再没有旁的女人能够跟你争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