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下含笑着谢过的眼神里,那温度都上升了几分,“你且去瞧瞧你嫂子和妹妹吧,过会子到前头来用饭。”
张蜻蜓见她这表qíng,就知道她定会认真替自己办事,再次谢过后也知会了一声,万一查出消息时,找不到她的人,就打发人去跟卢月荷说一声,也是一样的。
林夫人听着却笑了,难道她竟连这也不明白么?只是她现在却不会跟张蜻蜓计较这些口角之事,点头示意知道了,就让她出去了。
张蜻蜓出了门,却见章清莹已经等不及地在院中迎候了,见面就嗔道:“三姐你可好久没来了!”
“这不是忙么?走,咱们去看看刘姨娘。你瞧你,好像又长高了些。”现在她跟章清芷的关系亲近了不少,既然回家,当然也要来看看她娘的。
刘姨娘住的离林夫人的上房又近,先去瞧了她,又去看了大腹便便的胡姨娘,她现在肚子大了,很是辛苦,倒不知用的什么法子,保养得容颜依旧娇媚,让张蜻蜓出来还在啧啧稀奇。
章清莹悄悄咬着耳朵笑道:“人家都说只有怀的是女儿,才会养得娘亲更好。可大嫂现在也是这样,你一会儿可千万别说她生得美了,会不高兴的。”
张蜻蜓噗哧乐了,“还有这说法?行,我记下了。对了,泰寅他们在书院还好吧?”
“还好,上回来信还说,二哥现在把钱jiāo给他收着了,两人都开始有福同享了!”
这样张蜻蜓就放心了,章泰寅这小子是个早熟有心眼的,当然小胖子也不傻,只是比起他来,还差了那么一点点。不过章泰寅心地也不坏,不会陷害小胖子。只要他们能处得好,将来林夫人再怎么也不会像从前那般难为这个庶子了。
至于胡姨娘,说老实话,张蜻蜓觉得她还是老老实实生个女儿的好。胡姨娘心眼太多了,要是生个儿子,恐怕野心更大,也未必就是她自己和章府后宅之福。
等张蜻蜓在娘家用过饭,章泰宁亲自把她护送了回去,回头才大彻大悟地找章致知去回覆下午的问题了。
张蜻蜓进了门,径直就去找了卢月荷,托着一块小小的玉佩给她看,“这是嫂子给我的,托我带到白云庵里开个光,嫂子,你有什么要给小侄子开光的么?我到时收着,一并带去。”
她一面说话,还一面留神打量卢月荷的气色,按说起来,唔……卢月荷气色也挺不错的,难道她怀的也是女儿?
卢月荷给她瞧得不自在了,嗔怪地拿绢子在她面前轻拂了一下,“浑看什么呢,你不用替我开光什么了,倒是帮我给你大哥求个平安符吧。”
这个张蜻蜓心里记着,“我要给咱全家每人求一个,让你们人人都挂着,都保平安。”
“这话可不能说早了。”卢月荷左右瞟了一眼,压低了声音,“全家上下,那得有多少人?祖父祖母,大伯大娘那儿你都算了么?要是没算好,趁早别言语到了庵堂,可要好好守规矩,别让人家笑话,咱家的媳妇跟个猴儿似的。”
呃……张蜻蜓贼眉鼠眼地问:“我不gān别的,就带几块点心去行不?保证全是素的,我怕庵堂……呐个吃不饱。”
忍无可忍,无须再忍。抬手在她脑门上敲个bào栗,卢月荷偶露雌威,“就三天不吃不喝,也饿不死你!”
呜呜,张蜻蜓吃痛退下。君子动口不动手还读书人呢,真不文雅。
当尘埃落定,张蜻蜓决定去庵堂吃斋念佛的时候,终于得去向小谢夫人禀告了。
“白云庵?那是什么地方?”小谢夫人听得一头雾水,还以为张蜻蜓想找个地方避暑躲懒去了。
倒是潘云祺听说过这个名字,倒吸了口冷气,“二嫂,你怎么能去那里?”
嘿嘿,张蜻蜓不告诉他实qíng,“是胡家小姐约的,这中元节快到了,她想去那儿给父母祈福做法事。我也是搭了她的福,才能去的。”
萧老太太给她赎回了潘家,小谢夫人是知道有这档子事的,只当她吃饱了撑着要树名声,也不去管她。倒是没有想到,那样一个行将入木的老太太竟然还是有不少人脉的。
可潘云祺却不笨,当下就想到萧老夫人了,试探着问:“萧老夫人应该也认得那儿的人吧?”
好个猴儿jīng倒给他猜中了,张蜻蜓故作懵然无知地摇头,“我没问过,也不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