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这些南康人却好似被算计怕了,并不肯在哪一处多做停留,不停地从一个部族赶到另一个部族,在西戎部族间不停的周旋。
不过他们领头的那个小伙子真的非常会做生意,就算是如此朝三暮四,他也处理得非常合qíng合理。和他的俊俏的外貌一样,让人怎么也反感不起来。
或许商人的本xing原就是这般既胆小怕事,又想追寻最大的利益,所以大家还算宽容地选择了包容,这支商旅的足迹也就随之而踏遍了西戎的大片土地。
“姐姐他们到底是跑到哪儿去了?怎么这么些天,也一点不见消息?”出发至今都一直保持沉稳的董少泉也深深皱起了眉头,拧成的皱褶在尘土的侵袭下形成了浅浅的沟壑,透露着主人的忧心忡忡。
胡浩然眼中的担忧不比他少,不过表面上还是沉住了气,“云豹当时是跟赤烈温一起失踪的,听说他也没有回部族,兴许他们俩还在一起。至于云龙大哥,最后追捕他的是宇文朴,如果要知道消息,恐怕还得去寻他才是。至于弟妹……”
他说不下去了,这一路之上,他们虽然找到过一回破碎的衣料,像是她曾穿戴过的东西,但是也只有那么一回而已。连最擅长查探足迹的几位士兵都没有办法,天知道他们上哪儿去了。
沈大海闻言过来道:“嵬项族和赤烈族是西戎的两大部族,金阗国虽然行动在前,但也只是以财物为饵,笼络了部分小部族而已。他们的军队再qiáng悍,奈何人数太少,真要统一西戎,让这么多人诚心实意地归顺于他,还是得几个大族长来表态才是。赤烈温迟迟没有现身,他们族中四分五裂吵得厉害。而嵬项族一直隐藏得比较深,宇文朴又是个野心勃勃的家伙,我觉得咱们下一步不如上他那儿探探虚实,你们以为如何?”
只能如此了。在茫茫糙原上要寻找张蜻蜓的消息太过艰难了,但去那个嵬项族碰碰运气,说不定还能有些潘云龙的消息,就算是再危险也得试一试了。
嵬项族。
因为意外来客,暂且退下的张蜻蜓和夏仲和被分别看管了起来,可是金阗国三个字却是清晰无比地传入每个人的耳朵里。
那个富得流油的金阗国,他们跑到这儿来gān什么?张蜻蜓不会自作多qíng地以为是玉桃公主来报答她了,人家既不知道自己失陷在这里,连送她的那颗桃心宝石还在周奶娘手上,说不定早把自己给忘了,此时到这嵬项族来,所为何事呢?
夏仲和也不在身边,没个商量的,方才那番鬼话也不知把宇文朴兄妹糊弄过去没有,张蜻蜓一颗心七上八下的,人虽坐着,但心思却不知飞到哪儿去了。
当然,她也就没有留意到媚儿看着她那娇美的容颜露出的深深妒忌。
这个南康女人,饶是没有任何脂粉打扮,却已经比她们这些在漫天风沙里,饱受风chuī日晒长大的女子要娇艳得多。若是让她盛装打扮起来,怕是连小姐也会输吧?怪不得连一向心狠手辣的头领在拆穿了她的身份之后,也没有立刻下毒手。多半,是看上她吧?
虽说,这个女人是有qíng郎的,但那又怎么样?他们西戎可没这么多的规矩。只要头人想要,整个部族没有女人敢拒绝他。
但是,南康女人听说还是很重贞节的。媚儿微微冷笑,就等着看这个女人被凌rǔ的凄凉下场了。
门窗紧闭的客厅里,宇文朴qiáng自按捺着心中的愤怒,可yīn沉的脸色已经出卖了他此刻和心qíng,“我再说一遍,我们嵬项族是不可能答应的。”
“宇文族长,还请您三思。”金阗国的来使微一躬身,极其礼貌地让随从献出礼物,满满的一匣子huáng金,很是自信地道:“这份礼物,应该是贵部现在最需要的。我们的王让小的送来,言明三日之后,会亲自驾临造访。宇文族长不如在这几天的时间里好好想一想,怎么做才对贵部最为有利。我们的王虽然谦恭有礼,礼贤下士,但我们金阗国的铁骑却也不是làng得虚名。若有机会,我们也想和嵬项族的勇士们切磋切磋。”
他颔首微微一笑,恭敬地对他和宇文都兰分别施了一礼,“礼物和话均已送到,小的也不打扰了。告辞。”
宇文都兰见哥哥气得手上青筋都爆起了,急忙代他缓和了一句,“送客。”
待那来使走了,宇文朴啪地一掌重重拍在面前的小几上,怒不可遏,“他倒会来捡便宜,趁我们力量最薄弱的时候过来软硬兼施。别人怕他,我可不怕,想要我奉他姓拓拔的为王?等他投胎做我儿子再说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