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他说出这样的话,所有的人都明白了,这事真是潘云祺gān的,他真的做了。
“是你,都是你!”小谢夫人哭得一塌糊涂,无法面对儿子的她,转过头来要跟张蜻蜓拼命,“是你陷害他,是你陷害我儿子的。”
“你疯够了没有?”张蜻蜓不愿意再给她任何qíng面了,“难道是我让你儿子来偷东西?难道是我让你儿子去跟吴德厮混到一块儿的?他自己不争气,要去gān这种杀千刀的事qíng,你怪我有什么用?”
“但你可以早些阻止他啊!”潘茂盛cha进话来,“你要是早些说了,或是不让他偷到,不就没这回事了?”
张蜻蜓淡漠地看了众人一眼,“我为什么要阻止?他一回偷不到,肯定还有二回。为了永绝后患,我当然要让他把这个贼做好了,他才肯善罢甘休,否则,难道我还要他天天惦记着我?”
“你……你怎么狠心?”
“我狠心?”张蜻蜓嗤笑,“到底做错事的人是我还是他?再说了,他把东西偷走的时候,我也不知道他居然要gān这么惊天动地的事qíng啊?你们不去怪他,反倒都怪起了我,这倒是怪得巧了。丽嫦姑娘,你倒说说,天下有这样的道理么?”
她故意在此时,把袁丽嫦又抬了出来,更加地在潘家人心目中添了几分沉重。
他们若是一味地指责张蜻蜓,那落在旁人的眼里,岂不是一家子都在纵容包庇?
潘茂盛再也控制不住地上前去把潘云祺提了出来,拳打脚踢,“你这浑小子,是不是真的要害死全家才甘心?”
身娇ròu贵的潘云祺可经不起这样的拳头,“我真的不是故意的,大伯你别打了,吴德只是跟我说卖些矿石做农具,我不知道他会铸钱,更不知道他会打制兵器我每月只从他那里拿三百两银子,真的,再没有更多了!”
“你不知道?你肚子里装的是糙包吗?明明知道私开矿藏是死罪,你还要去上那个当,你是不是活得不耐烦了?吴德是皇亲国戚他不怕,你这浑小子是什么?你怎么就一点都不知道害怕呢?”
潘云祺吃痛,连滚带爬往小谢夫人身后躲,“娘,救命啊,娘!”
母子之qíng让小谢夫人回过神来,本能地维护着他,“不许打我儿子,你凭什么打我儿子?”
“你不要忘了,我是他大伯,我凭什么不能打他?”潘茂盛左右看看,没有趁手的棍棒,举起一张椅子就想往潘云祺身上砸去。
“云祺,你快跑,快跑。”小谢夫人左支右绌地拦着潘茂盛,潘云祺抱头鼠窜,趁机想溜。
可是潘云龙出手了,站在潘云祺的面前,苦笑着看着这个同父异母的三弟,“你以为你能跑得到哪儿去?是不是,弟妹?”
张蜻蜓给大哥看得心头发寒,眼神左右一扫,无法与他对视,“大哥,这也不能怪我。为了自保,我不得不这么做。你都看到了,明明是小叔做错了事,可是现在一屋子的人都在怪我。将来若是事qíng被揭发,说不好我和云豹还得替他背这个黑锅。你们做长辈兄长的都这么偏心眼,那就怪不得我要为自己打算打算了!”
“可是二嫂……”许久没说话的叶菀瑶站了起来,泪如雨下,“你明明答应过要放我们一条生路的,我们已经都这样了,你为什么还要赶尽杀绝?你明明可以不说……可以不说的就算云祺再错,可我们……我们总是一家人啊!”
她的话说出了全家人的心声,为什么张蜻蜓要做出这样的事qíng?
没时间给他们细问了,大门砰地一下被人撞开,是常衡带兵闯了进来。
颇为尴尬地看了众人一眼,“奉皇上口谕,带潘云祺至大理寺问话,也请诸位暂时不要外出,如有得罪之处,还请见谅。”
第334章兵行险招
张蜻蜓,她好狠。
她不仅是当着全家人的面把潘云祺的事qíng抖落了出来,她甚至直接把此事举报到了皇宫。大义灭亲做到她这个份上,也算是前无古人了。
潘云祺披枷带锁地给带走了,任小谢夫人哭断了肝肠也留不住片刻。等到官兵走了,她立时披头散发地拔出发簪冲到张蜻蜓面前,“你这恶毒妇人,害死我儿子,我跟你拼了!”
“我忍你已经够了!”张蜻蜓连从前表面的谦和忍让也不再有了,将小谢夫人一把开,厉声斥责,“你还好意思骂我恶毒?跟你比起来,我哪点沾得上恶毒二字?云豹小的时候你拼命惯着他,败坏他的名声。等到我进了门,你又处处刁难于我。大嫂生孩子的时候,你费尽心机想把她们母子弄得一尸两命。就连你自己亲孙子他娘,你利用完了人,不也活活把人给害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