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我同是穿公主_作者:无妍(279)

  禅儿递上gān净的布巾来,那道姑细细为老人擦过,这才去了银针,待一切都收拾好便从药箱内拿出一只白瓷瓶来,内有一颗漆黑的药丸,叫人拿了水来亲自抬了那老者的下巴喂他吃下,这才回身说道:“胸中瘀血已然吐出,qíng况稍好了些,只是胸骨断了两根,不宜大动。”说罢,便问那老者的孙子道,“你祖父身子转好之前不宜大动,你且与他住在山上吧,此事我回去禀过师傅便可。只是不知你家中还有何人?需得叫个人去与家中说一声,免得挂心。”

  那孩子脸上眼泪未gān,听到这话又哭了起来,说道:“爹娘都死了,只剩下爷爷了。”

  那道姑闻言愣了一会儿,眼里痛楚之色闪过,稍稍闭了眼,待睁开之时已是一片清华,说道:“既如此,你便陪着你祖父安心在庵中住下吧,我每日自会前来查看,待他身子大好再下山去也不迟。”

  那孩子听了点点头,道姑却是说道:“这便回吧。”禅儿应一声是,收拾了药箱,两人这便要出屋去。

  却在此时,诸葛锦旭坐在椅子里笑问道:“这屋子之人并非只有这孩子,你怎只与他说话?姑娘自进屋连我几人看都未看上一眼,不嫌无礼?”

  道姑闻言也不回身,只冷淡地说道:“贫尼观几位施主衣着华贵,言行举止皆能看出乃是红尘富贵之人,只可惜虽有慈心救这老者,却也不过事后而为。”

  诸葛锦旭听了不由笑了起来:“这话何意?难道我们几人上山礼佛,还能事先料到这老者会出事不成?”那道姑听了却摇了摇头,终是回过头来,只是眼睛却看向宁阳,说道:“几位施主中除了这位女施主,其余皆是身怀武艺之人,若想要救人不过须臾之事,却偏要等得这老人伤着了再救人,岂非虚qíng假意?”

  宁阳闻言不由有些愣,这话说得可有些偏激了。他们几人来山上,确实不知会发生何事。况且乱子起时,诸葛绫正与自己在庵堂门口,两人亦是被挤得险些出了事,自然无法援手前面。至于屋中的诸葛端云和诸葛锦旭二人,许是看见了事发的过程,只是这种事都是事出突然,二人又非在这老者身边,哪那么容易飞身去救?且行凶的是那徐国公府上的恶少,诸葛锦旭的身份实在不宜露面,而那时乱子起的快,诸葛端云一心挂念着自己,即便如此,也还是在去寻自己之前,派了人下山去报帝都衙门的。

  宁阳自觉这处置已是尽力,却不想叫了人来为这老者治伤,反而落了埋怨。这道姑看着说话冷淡,实是个心如烈火的,只不免有些qiáng求,亦有些偏激了。她这般妙龄,jīng通医术,带发修行却心思偏执,不知可是遇上过什么事qíng?

  相较于那道姑的激愤,诸葛锦旭却显得悠闲过了头,他眼里略微闪过赞赏,说道:“好眼力!姑娘自进屋起连看都未看过我们一眼,便能知晓我等身怀武艺。看来这上林庵真乃身藏高人之处,而且还是个女人。”说着,他慢慢自椅子上起身,越发笑得像只狐狸,边走向那道姑边说道:“只是,这眼力好的人可并非姑娘一人,方才见姑娘用针之法,亦为身怀武艺之人。姑娘如今在庵中修行,也算半个佛门中人,见有人在庵堂外行凶,为何不见现身阻止?却叫我们这些事后而为的人通知帝都衙门,救这老者,再派人去庵中寻医,姑娘这才来此。却末了说我们虚qíng假意,不觉得这说法印在姑娘身上,亦是再合适不过?”

  那道姑见诸葛锦旭闲适地缓步而来,不知为何却觉有种令人不安的压力bī近,偏偏这人眼眸弯着,看着甚是无害。她心思坚执,眸若沉石,万般不动,步子却略微往后一退。

  却在这一步,只觉得眼前一闪,本该在她身前的诸葛锦旭不知何时已经到了她身后,手指已然扣上她腕间脉门,人凑近她耳畔,笑着动了动唇,声音甚微,却句句击在她心里。

  从宁阳的角度看去,并听不到诸葛锦旭说了什么,只是见那道姑脸色大变,眼中似有什么碎裂掉,一片一片,皆是苦痛。只这些都只在一瞬,她猛然回头问道:“你是何人?怎知……!”只是话未说完便戛然而止。诸葛锦旭本欺在她耳侧不远处,她这受惊之下猛地回头,两人的唇顿时撞在一处,霎时屋中几人全愣了。

  诸葛锦旭同样一愣,眼里异色一闪,那道姑却是脸皮烧透,再不见坚持,只愤声怒道:“好个登徒子!”口中斥着,人却趁着诸葛锦旭微愣之时挣脱开他的禁锢,手指兰花般微动,指间已不知何时多了几根银针,毫不留qíng地向诸葛锦旭she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