搞公关的人,嘴皮子总是利索一些。
当然最利索的还是我的好姐妹儿陆冰,她极不客气地锤了几个人一顿,明明年纪并不大,却赢得了一片的“冰姐——”
“冰姐的人都敢动,你们真够胆子。”
“冰姐多担待。”他们大抵也知道,陆冰不是个可以随便开玩笑的人,立马都收敛了,可是就算到了此时,陆冰依旧没有向他们澄清一个基本事实——
娘的,俺是一女子。
“冰姐是不是该上去和老熟人唱一个啊——”有人在起哄,我脸在发烫,陆冰看着我,手就这么贴上来,仿佛报复我过去的那些不耻行径一样,突然软软地说:
“阿斩~~~~~~~”
我一抖,薇薇整个人滑在地上,抱着我的大腿。
这幅画面真是有够震撼,我几乎在那反光的黑色墙壁中,看见了倜傥风流的夜王。
那黑亮之中,我也看到了另一个人,他独自坐在长条沙发上,气势让人不敢靠近,明明是最喧闹的地方,有他在的地方,似乎总是冰寒。
他是艾寻欢,他才是真正的夜王。
我的脸,不知为何,更烧了。
两个月前我们那一场不知所谓的自我介绍,听上去就像冯小刚那出《非诚勿扰》的开篇,调侃中浸透着那么点酸,还有些期许的意思。
那几天,他牵了我两次手,并叫我负责。
可这之后,让人不堪重负的工作让人半死不活,每天回到家里累得直接扑倒,连伸手去脱个鞋子的气力都没有。
这工作自然是随着欢场日益增加的业务量而来的,毕竟以每周一个大区开服的速度膨胀的市场不是想当然那么简单。
但是其中更多的恐怕还是来自廖凡的人为滋事,无论他人在公司还是跑去了美国,都有无穷无尽的麻烦丢给我们。
这样一个放松的夜晚是我们期待已久的,而这样一个从天而降的闲暇时光,却让两个月前的那次短兵相jiāo,现在倍显尴尬。
“阿斩,阿斩,你发什么呆啊——”陆冰不客气地直接揉搓着我的脸,那姿势在外人看实在是亲昵无比,格调的男人们纷纷兴叹他们的冰美人已经名花有主了,而我却依旧食不知味。
“啊?什么?”
“唱歌啊——”陆冰飞扬着转身,洋溢着职业女xing的范儿,“把我们的qíng歌对唱cha个队,我们马上奉送——”
我目瞪口呆,喉咙冒着烟,耳朵不知为何竟然会在这噪杂之中,捕捉到一声轻不可查的笑声。我分明看见,黑亮墙壁的倒影中,那个男人,在举杯示意。
我不敢转头,我知道他在看我,也在笑我。
脸皮快要烫下来了,我被陆冰拉扯着站了起来,腿上还拖着一个醉的晕晕沉沉的薇薇。
水杯不知道被谁拿走了,塞进手的是发烫的话筒。
不知是陆冰的口碑实在太好,还是我人品太差,屋子竟然静下来,所有人都看着我和陆冰,上一首歌的结尾还在播放着,有人竟和着歌打起了节拍。
“祝贺欢场与格调喜结连理——”不明就里的格调的男人们起哄着,欢场的男人们更加卖力地捧哏,各自有各自的猥琐。
陆冰的衬衫自然而然的挽了个七分袖,及膝的商务套裙因为走动太多的关系微微上卷,明明是个商务jīng英,却有说不出的女人味儿,再看看我,T恤加牛仔裤加运动鞋,带着一条不羁的窄领带,帅气的一发不可收拾——
艾寻欢怎么会喜欢我这种的呢?
等等,貌似艾寻欢他也没说过喜欢我的吧。
再等等,我也没说过我喜欢他。
恩,所以我不吃亏,我啃了他一口,他摸了我两下,很公平。
偷瞟他一眼。他坐在哪儿,哪里就是中心。
此刻人们自然而然地分布在他周围,他就跟正在酝酿第六感的圣斗士,整个一沙加,跟个半仙儿似的。
耳边新的音乐响起来,屏幕上开始放前面序曲部分的小电影,每次我都坐在角落里面看着这电影,从没想到有这么一次,电影的画面变成黑白后,开口出声的那个人会是我——
因为,这是一首对唱的qíng歌,而我大概,从没这样的福气。
蓝色是男生,红色是女生,绿色是合唱——
蓝色是男生,红色是女生,绿色是合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