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魂草_作者:香溪河畔草(399)

  楚景chūn想要陪同,也被柯三爷拦了:“怎么?我们父女说话也不行?”

  楚景chūn张口想要反驳:“在家从父……”

  瑶糙知道他的意思,却也不希望他了解柯家丑闻,牙齿还要舌头嘴唇呢,丈夫还是隔一丈距离好些,遂开口打断了楚景chūn:“我与父亲说几句话,又非龙潭虎xué,你有什么不放心呢?在外面等着我。”

  楚景chūn稍稍愕然,眼睛胶着瑶糙,他以为瑶糙会需要他陪伴:“那,我就在门口候着。”

  却说书房门关闭良久,柯三爷愣愣盯了瑶糙半晌,方才冷声问道:“你跟祖母说了什么?”

  瑶糙嘴角微翘:“也没什么,就是祖母让给瑶玉介绍亲事,我没同意。”

  柯三爷挑眉:“就这些?没说别的?”

  瑶糙淡淡一笑,道:“嗯,说了,我告诉祖母,瑶玉对我所犯罪行,倘若犯在别家,会有怎样下场。这事若被御史台知晓,柯家会有怎样下场。我还表白自己心意,瑶玉不配有婚姻。

  我还告诉祖母,我不愿意失去父亲,不愿意失去优秀的哥哥们,更不愿弟弟小侄子们前途无望,不愿娘家受为狠毒之人连累,一败涂地。

  因为女儿不愿意为瑶玉说亲,祖母很不满意,一再追bī,不得已,女儿还问了祖母,倒是要柯家,还是只要瑶玉一个人。”

  瑶糙这一番见解,正合了柯三爷心思,心里很以为然,脸色逐渐缓和,看着这个一向疏远自己,傲然独立女儿,柯三爷心头十分熨帖,舒口气,缓缓言道:“你祖母如何说?”

  “祖母很失落,很矛盾,很沮丧,祖母还说……”

  “说什么?”

  “祖母说,我是好孩子,她不怪我,瑶玉之事,容她个空。”

  柯三爷闻言叹息:“你先回去吧。”

  瑶糙忍了再忍,心里话终于出了口:“当时祖母好好的并无事,否则女儿绝不会离开,请父亲相信女儿。”

  柯三爷放缓了脸色,难得伸手拍拍瑶糙手臂,点点头儿:“嗯,我知道了,也相信你,好好回去吧,为父自有主张。”

  瑶糙闻言差点落泪,盈盈福身拜别,已经红了眼眶:“谢谢父亲,女儿拜别。”

  随后半月,瑶糙日日过府伺疾,柯老夫人逐渐恢复,见了瑶糙先是愣愣的,再后来便些微笑一笑。见了瑶玉便gān脆闭目调脸。

  瑶玉此后便整日呆在自己房里,不再出现人前。

  及至柯老夫人痊愈,已经五月中旬了。

  瑶糙由是日日忙碌青果青叶婚事,府里也有两层婆婆,又有楚景chūn这个大小孩需要安抚,再无闲暇日日过府,只是隔三差五才过府一趟。

  及至五月底,青果青叶同日在楚家别院出嫁,柯家满门过府吃酒,夤夜方归。

  楚景chūn还要得其所哉,纠缠的瑶糙浑身疲软,糙累得贼死。

  翌日,日上三竿,瑶糙兀自酣睡,升任大丫头石榴莲子也不叫醒,随他自己酣睡。因为一早姑爷嘱咐过了:“老太太太太处已经允准了,无需你们奶奶请安,只凭你们奶奶歇息,不许惊扰。”

  两丫头连连点头应承,暗自翘嘴偷乐,心里感叹小姐命好,婆婆善良,姑爷温柔。

  却说瑶糙这一场好睡,一日三餐,不思饮食,直至楚景chūn下朝归来,犹自酣睡不起。这才着了急,忙着将瑶糙扶起,拍脸呼唤:“嗨嗨,醒醒,醒醒呢,哪有这般睡法,吃了再睡呀?”

  不想瑶糙只是闭着眼睛乱嚷:“嗳哟,别拉,别动,头晕得很呢!“倒头又睡了。

  这一下,急煞了楚景chūn,忙叫请太医。

  白胡子太医过府,一番切脉,半晌不语,犹自皱眉闭目,摇头晃脑,只急得楚景chūn犹如热锅上蚂蚁:“钟太医,您倒是说话呀?”

  这一闹腾,老太太,太太也惊动了,进门就问:“糙丫头,糙丫头,在哪里呢?倒是如何呢?别吓唬祖母呢?”

  白胡子钟太医这方才睁了眼,躬身给老夫人作揖:“大少奶奶尺脉滑利,乃是妊娠有喜,滑疾不散,已经坐胎三月了。”

  老夫人大喜:“嗳哟,快些焚香摆下香案,带我谢天谢地祭祖宗。”

  老夫人大夫人正在欢喜不迭,谁料白胡子又道:“只是,这脉搏甚至蹊跷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