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夫人大喜转大忧:“如何蹊跷?老神仙务必实言相告。”
白胡子把嘴咂舌,抓耳饶腮:“容我再切切。”
楚景chūn慌忙退位,将主位让与钟太医,半晌,白胡子忽然呵呵笑起来:“是了,是了,老朽糊涂了。左疾为男,右疾为女,少奶奶左疾右也疾,敢是龙凤胎矣。”
一时,阖家大喜!
楚老夫人喜滋滋担任起总调度:“大夫人,你去告诉你老爷,个家亲眷报喜,大孙孙,快去你岳父家里送喜讯,我去谢天谢地谢祖宗,嗳哟,瞧我糊涂,快些儿,给钟太医双份喜钱。”
却说这边厢楚景chūn亲手写信报喜,委派小厮送去柯家,方氏接了喜讯乐呵的合不拢嘴巴,忙叨叨起身来至jú园给柯老夫人报喜,却是满院子鸦雀不闻。
方氏出门直觉蹊跷,追问门房婆子:“可见过老夫人?”
婆子笑着一指后花园子:“哦,老夫人带着人往后花园赏景去了。”
方氏急忙赶到后院,老远听闻一阵喧扰,但见后角门大敞开,方氏待要出门,却被一小丫头撞在怀里,董妈妈慌忙扶着,骂道:“瞎闯什么,没见太太来了?”
紧跟一婆子噗通跪地,磕不迭:“太太,太太啊,不好了,大小姐落水了。”
方氏闻言大惊:“什么?老太太呢?”
后湖岸边,一溜婆子丫头立在岸上火烧火燎,热锅上蚂蚁一般乱窜、乱嚷。撑船的娘子正在手忙脚乱解那柳树下的采莲船,却是心急如焚,如何也解不开,嘴里急叨叨哭泣:“老太太,老祖宗唉,求求您老,千万别乱动啊,奴家这就来来救您呢……”
湖心游船上,柯老夫人眼神茫然,浑身止不住颤抖,上身前倾,不是随身丫头绿儿拽住,行将跌落河里。
远处湖面,一件大红嫁衣随着碧làng悠悠dàng漾,偶尔漾出水面,在阳光下折she着斑斓光辉。
128、番外之柯老夫人
京都少卿府jú院
柯老夫人颓唐的躺倒在chuáng,瑶糙掷地有声话语犹在耳旁:“祖母,难道您为了瑶玉一人之享乐,儿子不要了,孙子也不要了,柯家后代香烟也不要了吗?果真这样,您说一句话,只要您说一句,儿子孙子您不要了,您只要瑶玉,孙女再无二话。”
“我以为瑶玉不适合婚嫁,否则,柯家会彻底覆灭,再无翻身之日。”
“彻底覆灭……”
“彻底覆灭……”
这四个字让柯老夫人不寒而栗,胆战心惊。也黯然惨伤:花枝一般冰清玉洁瑶玉,如何变成这般摸样了?
“祖母知道瑶玉所犯该当何罪?”
“骑驴游街,千刀万剐!”
夜半三更,柯老夫人再次被这几句当头棒喝而醒。
大汗淋淋柯老夫人不由沉浸往事之中。
柯老太爷原系长房嫡孙,原该继任族长,只因父亲英年早逝,柯老太爷科举不第,大权旁落。所幸祖上尚余五百亩土地,日子尚可。柯老太爷因为父亲早逝,失了族长地位,且被追回公中土地钱财掌管权利,更被族人欺凌,从原本属于大房的族长房舍赶将出来。
孤儿寡母,被bī自立门户,柯老爷子心中怨愤,自此便绝少与族中往来,放dàng形骸寄qíng山水。
即便柯老夫人杨氏过门,连生三子,柯老太爷耽于玩乐不理俗物的xing格,并未稍微改观,不过从之前依靠婆母,而今依靠妻子。
幸亏杨氏在娘家学过家务,跟着婆婆学些cao持之道,总算不负婆婆嘱托,几十年来,杨氏除了jīng打细算让丈夫儿子个个读史书穿绸缎,还依照婆婆吩咐,坚持每生一子便jīng打细算立一座小小院子,生了三个儿子便围绕正堂休了三座小院子,只可惜只有三个淘小子,力争每个儿子能读书有房住。
过门多年,夫妻恩爱,婆媳和谐,唯有一宗,没个女儿贴心撒娇,稍显不足。
夫妻眼巴巴望个女儿,自己却歇了怀。
柯家三子均是相隔三岁,生下柯老三,三年过去却没动静,夫妻以为生女无望。却不料老三五岁那年,自己意外怀孕,如愿生下一女,长的粉白细嫩,眉眼俊秀,恰似柯家一棵耀眼明珠。
她又乖巧嘴甜,替父亲装烟丝铺纸磨墨,兄长犯错挨打挨骂,她哭得比兄长还要伤心,直至父母不大不罚兄长了,她才住了哭声。